“说完了?”
许砚眼神晦涩,在这里听喻疏白说了一堆关于以前的事,他早就没了兴趣。
喻疏白看了手表,“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所以,可以让开了吗?”
这段时间腿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是要去医院做康复训练,再磨蹭下去,就要迟到了,他是个从不喜欢迟到的人,无论谁,也不能让他例外。
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许砚再次拦住了喻疏白想离开的身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喻疏白,你是耍我吗?我问你梁墨出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扯哪去了?”
喻疏白冷眼看着他,“还不明白吗?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凉情寡淡,凶狠蛮横!所以,梁墨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当时你不想管,现在你管不着。”
他说完就想着离开,却耐不住他死磨人的本事。
良久,许砚才回过神,“你是说”
喻疏白没再管他,操控着轮椅,离他越来越远。
许砚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喻疏白,那是你替她做的决定,不是她的!况且,你也感觉到了,她的病情并没有因为失去记忆变好,只是压制下去了。它就像是个定时炸弹,如果是我,我一定会亲自引爆它,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能失去对这件事的主导权!”
喻疏白冷笑着,果然,他还是老样子!
许砚握紧拳头,扯了扯领子。
许老叶子这段时间身体好了,集团里那些老人又开始频频躁动,这段时间应该是去不了清城了。
他一脚踢开了脚底下的石子,想想还真是心烦。
原来以为那些老头老实了,没想到,是养精蓄锐啊!他阴险地笑着,“那可就留不得了!”
正好,解决完手里的事情,才有精力忙着梁墨的事情。
“来,迈,左边,右边”
护士站在康健器材的旁边,指导着在上面做康健的喻疏白。
只不过他心不在焉的,迈左腿总是迈错。
“对,就这样,再来十分钟。”护士看了眼手表,一脸的笑容,“不错啊,这才多少天就能恢复成这样了!厉害!”
护士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喻疏白抿嘴微笑点了点头,“护士,我还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康复?”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她刚说完这句话,喻疏白脸色就变了,她立马改口道:“不过按照你的速度,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不用坐轮椅了。”
还有几天。
喻疏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就好。”
他现在非常担心梁墨的情况,她已经断药很久了,记忆有苏醒的预兆。前些天他故意在她吃的饭里加了些药,只不过时间过短,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他虽然也知道抑制记忆苏醒不能彻底将梁墨的病治好,但是在他想到更好的办法前,他希望她不要恢复记忆,因为这样,她可以少痛苦一些。
清城
“陈姨,我想吃水果粥。”
梁墨揉了揉炸起来的头发,睡眼惺忪,穿着杏色睡衣、半眯着眼睛下了楼。
陈姨朝楼梯那边看过去,看见她跟看见自己孩子一样,心里很是欢喜,连忙点头,“好好好,你先去洗漱,不光有水果粥,还有你最喜欢的生煎包。”
“谢谢陈姨!”她还没下完楼转身又往楼上走去,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了从二楼书房的传过来的声音。
她精神了不少,叔叔在家?
自从上次她和叔叔吵完架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不是她躲着他,就是他工作太忙,基本早去晚来的。
现在不适合和叔叔见面,有些尴尬。
正当她脚底抹油想溜的时候,被梁述叫了住。
“墨墨!”
她还在生气,并未转身看他,梁述叹了口气,说道:“叔叔只是和你的选择不同,无论我们再怎么争吵,也是一家人,是最亲的人。”
当时说那些话不光是因为一时冲动,也是她的心里话,她无法违背自己。但是叔叔是自己的亲人,是对自己最好的人,自己也不该违背他。
这些天,她一直纠结的地方是这里。
“嗯。”她发出了一声鼻音。
“好了,你在家好好玩,我去公司了。”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缓缓转过头,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左手腕的脉上,心里竟然觉得落了一拍,怪怪的。
“墨墨,水果粥好了哦!”
梁墨回过神,冲楼下大喊声:“知道啦!”
在餐桌前,坐在一旁的陈姨看着手抓着生煎包的梁墨,一脸担心,怎么感觉她这次回来心事重重?
“哎墨墨,小心汤汁!”
“啊!”梁墨被生煎包流出的汤汁烫了下,接过陈姨递过来的卫生纸,“陈姨,你去忙自己的吧?我自己在这里慢慢吃就好!”
“那你小心啊!”陈姨一脸担心,在她笑着说了好几遍没事之后才离开。
正当她想着该怎么找到苏志的时候,陈姨从洗衣房拿了件洗好的西装走了过来,在阳台那边桌子上有一个熨斗。
她咬了口包子,正在咀嚼的时候余光看见了陈姨将那件西装褂子挂在了衣架上。
好像有点熟悉。
她抬起头看过去,这件西装好像有点眼熟。
她起身走过去,将最后一口包子填进嘴里,在西装周围踱步。
脑海里一个画面片段闪过,袖扣,对,袖扣!
她伸出想去摸西装袖子时,被陈姨拿了过去,她一脸惊恐,看着她的手,“墨墨,手上都是油!”
太阳光好像是要证明陈姨说的话似的,在它的照射下,她手指上站着的油闪闪发着光。
“先去洗手!”
梁墨忍着手里的油腻将手背了过去,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袖扣。
“这个袖扣”
和在清城抓到那个狗仔刘武手里拿的袖扣一模一样!
陈姨看了眼她说的袖扣,解释道:“你说这个啊,这是董事长特意让别人定制的,送个你陆叔叔的。”
“陆叔叔?”对,梁遂说过,“那这件西装?”
“你陆叔叔和你叔叔这么大了还犯小孩子毛病,他以为你叔叔送他袖扣是不怀好意,所以给他做了一个西装送了过来。这两个人啊,可是谁也不让这谁!”
陆家那个老头比梁述年长了几岁,两个人却还像是个孩子,不论在地皮上,还是集团开展新业务上都要比比。
梁墨心里一沉,难道刘武不是陆叔叔派来的?
那这个人是叔叔?
如果是这样的话,背后还会有人存在吗?
她觉察不对的地方一步步被人验证,难道这些事情真的是她幻想出来的?不对!还有许砚设计人喻疏白出车祸的事情没有得到合理解释。
那次许砚说不让她查了,是不是查到其实没有那个人,这一切都是她臆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