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到被收在一旁的糖片,伸手拿了一个出来,拇指和食指捏着挡在灯光前。
她微摇着脑袋,断药了一个月,她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这到底是为什么?
背后的人肯定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现在早已是内忧外患。
还好,这种用不上力气的情形就快过去了。
翌日一大早,梁遂当作导游陪着那几个朋友出去玩了。
门铃响起,喻疏白坐着轮椅环顾了下四周,看见没有许砚之后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梁墨靠在柜台前给他倒了杯水。
喻疏白看了眼厨房,“我记得某人说过,要好好照顾我的,所以,我打算搬到竹楼小塌。”
“照顾?”她有说过吗?
喻疏白故作伤心地看了下腿,叹了口气。
梁墨捏杯子的手一紧,“我说过!但是你自己住那个房子会不会不方便?”
“所以我打算住你这里,直到梁遂离开。”喻疏白弯起嘴角很有礼貌地笑了笑,“对了,我住书房就好,楼上我上不去。”
“……”合着他只是通知下她?
梁遂后天走,也就是他要在这里待上两天,这样一想,其实还可以。
“厨房在那边是吧?”喻疏白按着轮椅上的按钮往厨房那边去,“早饭是不是还没吃?我去熬点粥。”
“用不用帮忙啊?”梁墨双手抱着胸,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喻疏白摇了摇头,她还是跟了上去,靠在门前,慵懒地站着。
喻疏白很高,身材比例也好,他坐在轮椅上,但单靠上半身的高度,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还是挺不容易的。
“真的不用?”
“不用。”喻疏白眼神讳莫如深,用汤勺搅动着白粥,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她,无奈道:“你这样看我我不好意思,你出去等着吧?”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梁墨取笑道,但还是按他说的走了。
火继续燃烧着,锅里的粥咕嘟咕嘟,上方飘着热气,一股专属于白米的气味飘了出来。
喻疏白余光看向厨房门口,确定没有人后,将轮椅旁边放着的药包拿了出来,抻着胳膊费力将粉末倒了进去,搅拌均匀。
“阿墨?阿墨?”喻疏白将东西收了起来,冲外面喊道。
梁墨大步跑了进来,一脸紧张,“怎么?没烫到吧?”
喻疏白笑了笑,“没有,粥好了,趁热喝吧!”
“好”她点了点头,“模样看起来不错啊!”
梁墨小心翼翼地盛了两碗,将他推到了桌子边,坐在他旁边小口吃了起来。
“味道也不错诶!”
喻疏白汤匙慢悠悠地晃着,余光看着梁墨一勺一勺地将粥全都喝了下去,他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点。
这两天喻疏白反而变成了来照顾她的,每天的饮食基本上都交给了他。
虽然他腿不方便,但是做起事情还算靠得住!这是梁墨这两天给他得出了最终结论。
梁遂正将他那第二十八个礼物费力地塞进行李箱里,梁墨坐在他的床上神游,在他问了第边什么时候能把他其他的礼物一起送过来时,她终于有了反应。
梁墨扫过他的手表,想起了那个一直被他们遗忘的窃听器,现在,应该要恢复它的作用了。
“阿遂。”
“啊?”
“车票把我的也一起买了吧!”
梁墨虽然在跟他说话但从未看他的眼睛,反而是瞟着他的手表。
他瞪大眼睛,露出笑意,“一起?你要回家啦?”
梁墨摇了摇头,“我明天早上要去看清城监狱的苏兢,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清需要和她见一面!”
清城监狱?苏兢?他皱了皱眉头,好像没怎么听过这个人。
梁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定今天下午的,明早一定能赶上!更何况,我在清城,还发现了另一个与当年事件有关的人!我就不信了,那人还能提前得知消息!”
梁遂虽然听不懂,但也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梁墨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他左手上的手表,走出来带上了门,嘴角勾起,眼尾翘起。
她刚转身想下楼梯就看见了等在楼下的喻疏白。
喻疏白并没有直视着她,反而看向别处,给她的压力倒是更大了。
随着她一点点的靠近,喻疏白带着轮椅后退了一米左右,看着她,“原本还真没觉得抬头看一个人是这么难受的事清。”
“原来也没觉得原来低头看一个人是这么难受的事清。”
喻疏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拦你了。”
梁墨开怀地笑了,他真的能听得懂她说的意思。
两人迈向了去往清城的高铁,喻疏白坐在轮椅上,在候车室的外面。
虽然寒风瑟瑟,但是他却像是未曾察觉一般,只顾冲着梁墨招着手,嘴里还说着再见。
再见,意思就是希望不久之后能再次见面。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当年他送她离开时,就是这样的场景,可这一别,竟是八年。
他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年做的决定不是这个,他的世界里有她,那现在该是怎样的光景?可是,已经不重要了。
梁墨到了清城后,连酒店都没有找,直接去了离清城监狱只有不到一户远距离的人家里。
这房子二楼的窗户,直直对着监狱门口,可谓是极好的,能非常清晰地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按照窃听器的作用,此时她来清城的目的可能早就传到了那个背后之人的耳朵里。
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她迷惑他们的时间是明天早晨。背后之人一定会趁着这个时间点提前来见一遍苏兢。
来这里的一般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只要按着这个人查就肯定能找到那个人,或早或晚,只是时间的问题。
人来人往不下十个,但是都不像是那人。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打了个哈,迷迷糊糊地,塌下眼皮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然睁大了眼睛,连困意都被混了过来。
“叔叔?”她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