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声鼎沸,一个男孩站了出来,他朝女孩走去,笑着说道:“我们阿墨今天的素描是不是还没画呢?”
穿着白大褂的那些人瞬间变成了看客,双手背后,两脚分开前后悠闲慵懒地站在。
“还行不行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在附和。
女孩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又转头看了看下面,非常高,楼底下的人们按着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着。
“下面是不是很高?阿墨,我很恐高的,来”男孩伸出了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下来,我们还要回去画画呢!”
梁墨穿过层层的看客,走到了最前面。
她的眼睛突然间像是被光刺到一样,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女孩正慢慢伸出自己的手,而男孩背后的手里,同样藏着一把匕首。
“不要!”
梁墨冲过去想要抓住她伸出的手时,原本透明的身体变成了实状,冲击力过大,脚下一绊,她和女孩双双向后面倒去,在掉下的那刻,她看见了男孩的样貌,久久未缓过神,因为那人与喻疏白一模一样。
身体迅速下降,在快掉到地上的时候,现实中的梁墨猛然惊醒,直直地坐了起来,此时阳光正毒,刺地她眼睛生疼。
缓过劲来,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被吓了一跳的喻疏白。
他手里拿着毛巾,刚才她额头上冒了很多虚汗,还没擦两下,她就被惊醒了。
梁墨慌乱间掀起盖子身上的被子下了床,有两绺头发粘着汗水不规则地摆在脸旁,看向他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恐惧。
“怎么了?”
喻疏白没有把话说满,她这么久未服用药物,他并不知道情况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没有糖片中药物的加持,稍加刺激,记忆随时可能重新录入她的大脑。
就像今天,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梁墨摇了摇头,眼睛却不自觉看向了书架,书架上已经没有那个日记本了。
她眼神有些慌乱,梦境十分真实,那张比现在的喻疏白更加稚嫩的脸也像印在了她脑子里一样,久久不散。
梦里的他,是在害他,和其他人一样。
也许觉察到梁墨的走神,他解释道:“那个日记本我收起来了,如果你想看的话,我”
“不用了!”
梁墨稍微抬起头看着他,神情复杂,让喻疏白怎么猜也猜不透。
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专业还不够精湛。
良久,她缓缓开口:“你学医,放弃,是为了我吗?”
日记本曾经提到了,他以前是多么多么讨厌心理学和精神学,最爱人工智能,但是在她走后,他却选择了曾经最讨厌的专业,学了自己最讨厌的东西。
他是怎么在这种厌恶中学得这么优秀的呢?
喻疏白如释重负地笑着,就如窗外甚暖的阳光,她就知道答案了。
梦中的他,一如如今的他,用着最美好的话最美好的行动,换取她的信任。那实际上呢?他是不是也是藏了一把刀子?
“阿墨?”
“阿墨?”
频繁走神的她让喻疏白意识到了不对,垂眸敛眉间带着沉郁,“阿墨?”
梁墨晃头看向他,眼神逐渐聚焦,“啊?”
喻疏白说道:“阿墨,你要知道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发现不了我祖传的专业天赋。也是因为你,我不光学了,还学会了好几个专业,让我成为我们学校最早毕业的学生。”
他眼底流淌着笑意,“这些都要感谢你,不是我为你牺牲,而是你拯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