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乌云轻掩月光,像是遮了一层灰色的面纱。
梁墨双手撑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楼下有一个住户正在遛狗,如果她算的没有错的话,此时应该是他们在这里转的第二十个圈。
梁墨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自从梁遂跑出去后,她坐立不安,但又放不下面子去找他。
她余光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墙上的钟表,一荡一荡的响声,让人心烦。
“算了!”
她快走了两步,拿起了桌边的手机,换了鞋拿着外套跑了出去。在电梯的这段时间,她将棉服穿好,给梁遂发了条信息。
那条信息像是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早在几分钟前,她就已经打了不下十遍梁遂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不会出事了吧?”
她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过去这几年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也没有打过人。她的情绪,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在她单元楼下的这段路的路灯前段时间坏了,现在这里一片漆黑。
“汪汪汪”
原本在楼下的狗听到她的动静叫了两声,被主人安抚好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冲另一个方向狂叫着。
狗的主人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将狗拉了回去,直到进楼之前,那只狗还朝着她前方狂吠着。
有一些瘆人。
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刚刚照过去,忽然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黑影。
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往后退了两步,猛然间面前的那个黑影倒了下去,肩膀率先着地,发出重重一声。
“喂!”
她踢了踢那人,那人没有动,气息奄奄,隐隐约约说了些什么。
梁墨慢慢弯下腰,将手电筒的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脸上全是青紫色的伤痕和鲜红色的血迹,头发湿湿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怎么有点眼熟?”
她把那人的脸掰了过来,一脸的惊慌失措,不可置疑道:“许砚?”
许砚半睁着眼,微微张口呼吸着空气,唇瓣发白,一脸血色都没有。
“许砚,许砚你没事吧?”
许砚硬撑着将眼睛睁开,都快撑出来抬头纹了,他眼神逐渐聚焦,强颜欢笑着,“没事。”
虚弱又嘶哑的声音听的人心里很慌。
“走,我送你去医院!”
她费力地拽着他的胳膊,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远远不足一个普通男人。
“许砚,许砚,你自己能站起来吗?”她头上都冒了虚汗。
梁墨拿起手机刚按了120就被许砚费力扬起来的手打掉了,他细小的声音说着:“不用去医院,我只是有点累了。”
梁墨看了看他身上的伤,有些迟疑,“可是,可是你头上满是血。”
“别人的。”他脸色苍白,明明虚弱的不行,却硬撑着跟她讲着冷笑话。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存点力气似的。
半晌,他缓缓张开裂出血的嘴唇,低语:“你不要怕,真不疼,只是有点累,等我躺躺,躺躺就好了。”
说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许砚!许砚”
梁墨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她拍打着许砚的脸,但是他像昏死过去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也许是因为她喊叫的声音过大,刚刚上去的那个遛狗的住户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