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是许砚这十几年最开心的时光。
但是对于梁墨而言,那段时间也许是最痛苦的吧。在每个夜晚,他就跑到了梁墨的房间外,从门上那块玻璃看过去,她每次都在哭。
听说,她的父母前不久去世了。
直到苏兢的出现,她虽变得不那么生动活泼,但她也不会在夜晚独自悲伤,他想:这还挺好的。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也还是会选择瞒下去。
*
梁墨抿了口水,父母去世的时候?她已经忘了。
直到现在,她不回清城,最大的缘故应该就是害怕面对已经失去父母的现实吧!
“我和苏兢基本上没过节,致幻剂的事肯定有疑点。”梁墨握着手里的瓷杯,拇指上下蹂躏着,猛然看向他,问道:“苏兢当年是被谁举报的?你知道吗?”
许砚摇了摇头,“当年,我还在愈元,你出院之后她就被逮捕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年这么大一案子,所有的消息竟然一夜之间都被压了下来。”
这个梁墨怀疑过,她的背后肯定有人。
“这个人既然能翻云覆雨,你确定还要查下去吗?”
梁墨扫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弯腰拿起包,俯视着他,说道:“你觉得,我既然回了国,那人还会坐视不管吗?”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抓着门柄停了下来,片刻,她扭过头,声音低沉而平静,“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躲或等这两条路的。我不喜被动,羽翼丰满,我必反击。”
“是么?”许砚看着紧闭的大门,眼底流淌着笑意,“墨墨啊墨墨,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倒着眼前的白酒,唇角虽然在笑,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狠厉,“所以,羽翼已满,我也该好好反击了。”
梁墨刚出了旋转门,就和直面走过来的喻疏白碰了上。
梁墨被他吓了一跳,差那么一点就撞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在这儿?”
梁墨退了一小步。
喻疏白看向里面,大概猜出了里面是谁,低头看向她,“来这里吃饭。”
“愈元不在这边啊?”
“……”喻疏白眉眼带笑,谦和儒雅,“你似乎忘了我这里还有一家心理咨询室。”
梁墨倒是没注意这一点,当时也就顺路来到了这家餐厅,倒是忘了这一回事了。
“那你先去吃饭吧,我走了!”
在梁墨错过去的时候他顺势牵起了她的手腕,眼眉轻佻,她的手腕真的好细。
“怎么?”
“你现在去做什么?”喻疏白看着她的眼睛,无形中给了她一股压力。
“没什么,我回家。”
“心跳过快,眼神闪烁,说谎!”
海市那件事过了这么久她都快忘了他会‘读心术’了。
梁墨扯了扯胳膊,喻疏白本来抓着她的手就没多用力,被她轻松一扯就扯开了。
“说实话。”
梁墨:“去竹楼小塌的周围看看。”
喻疏白看着她,一脸肯定地说道:“昨天出事了。”
梁墨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怎么了?”
“我昨天在家的时候发现有人偷拍。”梁墨补充道:“他并不是小区住户,今天查监控的时候挡的太严实,看不清楚脸。”
喻疏白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去调小区周围的监控?”
梁墨点了点头,“至少先弄清楚那人住在什么地方,那人肯定是冲我来的,梁遂还在家里,我得尽快抓住他。时间长了,可能会对梁遂不利。”
“我跟你一起去。”
喻疏白抓起她的胳膊就往车里拉,等到梁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进了车里。
“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去吃饭吧!”
喻疏白偏头看向她,“我顺便去你小区周围吃饭!安全带用我系吗?”
梁墨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安全带,“我自己系就好。”
她偷偷用余光看向他,说实话,她现在并不知道怎么和喻疏白相处,尤其是今天早上许砚问她的那一堆,她为什么不怪喻疏白反而怪他到现在她都没有理清。
再加上昨天他说的以身相许,怎么都觉得非常尴尬。
“很帅吗?”喻疏白看了眼镜子,“就还可以吧?”
梁墨被他说得小脸一红,偏头看向窗外。
喻疏白的嘴角微扬,抽空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和耳朵总是很好红。
出了竹楼小塌,就南北两条道,这里比较偏,大部分的商店铺子都在几百米之外,只有门口有个小卖部,小卖部的监控并没有录下他去了哪边。
“有照片吗?”
梁墨想到她让别人截的图,拿出了手机,递给他看,“就是这张,特别模糊。”
喻疏白没接反而弯腰低头去看,梁墨举着的手在看到他的动作时变得僵硬起来,她都能瞥见他耳后的小痣。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为了不让他听见心跳声,她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不再看他,跟他一起看着屏幕。
从头看到脚,从左看到右。
她像发现了什么,手一抖,另一只手指着那个男人左手的地方说道:“你看,这个是什么?”
“好像是个塑料袋,里面放了一个——”他又仔细看了看,提溜的是一个白色的东西,他猜道:“包子?”
不是很确定是包子还是馒头,不过,现在好像都没有吃馒头加咸菜的吧?
梁墨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走,只有路南那边有两家包子店。”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走了两步,发现喻疏白没有跟上,转过头,“走啊?”
“嗯!”
【“她自然是好看的,但是在这里——”他指了指心脏,“因为是她,所以才如此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