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后来我查了容市所有叫梁渲的人,没一个是她,再联想那天她看向我的眼神,以及我失去记忆的那两年,所有的时间都对的上,只不过,一直以来,是我不想相信罢了。”
她鼻子一酸,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一直想找自己不是梁渲的证据,但是从我看见自己的病历条之后,我再也无法将梁渲这件事装作不知道了。”
“虽然叔叔阿姨说我在他们家住了两年,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说了谎,我跟许砚去档案室,我也是在欺骗自己,梁渲是梁渲,梁墨是梁墨,我非要找到梁墨的入院记录才肯罢休。但是,我是真没想到他会带我去曾经住过的病房,这让我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一阵阵慌乱感让她觉得心烦,等到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吞咽了一下,“你,你,你!”
她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怀抱只不过是喻疏白要扰乱她的心神,好把这件事情炸出来。
喻疏白眼角眉梢都透着心疼,揉了揉她的脑袋,“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梁墨不言,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现在话也说了,我能走了吗?我想自己静一静。”
“那我想解释的话你还听吗?”
梁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喻疏白继续说道:“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医院住了一年多了,后来我打听到是因为当年你因为父母去世的缘故精神恍惚,神经衰弱,当时你叔叔因为要管理公司,又要看着你弟弟,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照顾生病的你。
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大学挚友,梁叔叔为了你的健康就把你送了过来。当时你精神方面确实有了一些问题,所以就把你放在了愈元,方便治疗,可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苏兢那件事。”
喻疏白脸上满是愧疚,对于这件事情,他家人都有罪。
梁墨低垂着眼睛掩饰着眼底的情绪,“那我失忆是不是也是因为致幻剂的缘故?”
喻疏白没有说话,梁墨认为他默认了,点了点头,“所以我叔叔为了让我忘记这里的事情把我送出了国?”
喻疏白点了点头,“当年因为你父母突然去世公司一团糟,股票也在一直跌,梁叔叔为了防止你进医院的时候传出去对你不好对公司不好,所以在进医院的时候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梁渲。”
“在出致幻剂那件事情不久后,梁叔叔就把你送出了国。”
梁墨点了点头,今天知道的这些事情原本她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查的,没想到最后确实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查以前的事情?”
“阿墨,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要知道答案的!也许,你不知道那些事情反而对你是最好的。”
梁墨没有说话,现在心里确实很堵,她现在无法对这句话进行客观评价。
“走吧!我累了。”梁墨低耸着肩膀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要关门的时候被一只手拽住。
梁墨诧异地看着他,“怎么?”
喻疏白将车门开到最大,半蹲了下来,把她的一只脚抬了过来。
梁墨使劲收了收脚,“你干嘛?”
“别动!”喻疏白抬着她的脚,把她短靴上的拉链拉开,脱了下来在车门上磕了两下,又把那只鞋脱下磕了下来,“沙子人家不让带走!”
“……”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弯腰把鞋从他手里拿了过来,表情极其不自然地穿上,“我自己来就好。”
“呵~”他浅笑,站起来看着她,“既然都说开了,阿墨,你就要适应了。”
???适应什么?
“我们以前没有关系吧?”梁墨想了想当时的年龄,“我们那时候好像还没成年吧?”
他笑了下,关上车门,从驾驶位边坐了进来,“当年某人已经以身相许了,要不是看她失忆了,这个承诺我可是早要回来了。”
“……”梁墨闭嘴,此时不宜说话。
喻疏白径直开进了‘竹楼小塌’,保安连问都没问直接给开了门,梁墨盯着他,盯得久了,喻疏白看了过来,解释道:“以前在这里有过一套房子。”
“那你现在怎么还能进?”
“可能是保安忘了。”
到了她小区单元楼下,梁遂正出来倒垃圾,看见梁墨从那辆黑色的车子里下来,他探着头靠近。
“今天的事情,我觉得我不应该对你说谢谢。”
“你随意。”
“姐!”
梁墨猛回头,倒吸了口凉气,“你,你想吓死我吗?”
“嘿嘿~”他歪头往驾驶位看了眼,皱了皱眉头,“好眼熟~”
“怎么?你认识?”梁墨站在中间打量着喻疏白和梁遂。
梁遂一脸恍然大悟,用手指着他,哆哆嗦嗦地,被梁墨打了下去。
“好好说。”
“他是那位叔叔的儿子啊!”梁遂怕她想不起来,解释道:“就是你出国前住的那位叔叔家。”
White?梁墨突然想起来了那本童话书的扉页,白,原来如此。
“我真得在你家住过?”
“当然。”看出梁墨的不解,他说道:“在我看来,这些事情你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的,只不过今天是实在瞒不过去了。”
他这么直白得说出口,梁墨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