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梁墨便上了一辆计程车。
“师傅,去朝北区幸福路的朝阳街道。”
梁墨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她看着从窗外划过的街景,不知道是不是一时之间被它们晃了神,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和现在盛景不太一致的街景。
她神游时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档案袋,这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余光看过去,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看向档案袋的纽扣,以及缠绕在上面的棉线,眼神逐渐犀利。
梁墨拿起档案袋,右手抓起棉线的线头逆时针旋转,果然,越来越紧。她反方向旋转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厚度和刚才一样,只不过显然不是喻青延的资料,这上面写着许氏秋季药园开发计划书。
她眼神晦暗,想到刚刚的情况她应该是没有机会拿错东西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许砚是故意换的。
“小姐,到了。”
朝阳街道很长,两侧全都是一些超市和药店。
在她回神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开发计划书上的地址就在这条街上,她收起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缘故以后会知道的。
在这条街道的其中一个药店里,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透过玻璃窗看着梁墨走了过去,他敛起眼神跑到了后院,那里正站着一个给菊花浇着水的男人。
“老板,梁小姐往喻式诊所去了。”
许砚挑眉,倒也在意料之中,她本来的记忆力就很超群,只不过……
“我不是很明白,明明她总会见到喻……”他的话在看到许砚变了脸色的时候憋在了嗓子口处。
许砚看着手边的档案袋,失笑。是啊,他现在正在做什么?明明总会遇到的,明明是他要设计让她来的,他却失了理智,总是会抱有侥幸地想着她不会遇到那个人。
“算了!”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还是按照原先设想的那样进行了,我也就不强求了。回去吧!”
在一棵古榕的旁边,屹立着一座不规则的二层小别墅,中间凹陷,给人一种将要塌陷的慌乱感。
一只白而纤细的手拿过来一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
梁墨看着坐在眼前的人,眉峰挺立,棱角分明,左眉骨上好像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但是却丝毫没影响他的颜值,反而有一丝性感。他的眼睛像是有微风吹过的湖泊,对视的时候,她感觉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心想可能是被这座“危楼”吓出的后遗症。
“我叔叔早就退休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估计这段时间你应该见不到他。”眼前的人出声,声音像是缓慢流淌的泉水,沁人心脾,不知道为什么,她听见他的声音常年的烦躁感竟然被消减地近乎消失了。
“叔叔?”
“对!”他微微一笑,“还没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喻疏白,是现在这里的心理医生。”
喻疏白伸出手,梁墨也伸出手去与他的手相握,手指碰到的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女孩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床边有一个男孩在逗她开心,伸出手与她的手相握,叽叽喳喳地在说着什么。
她的手瞬间抽出,抵在自己的太阳穴处。
“怎么了?”喻疏白下意识把手放到她的脑后,缓缓按动,眸子里满是担心。
梁墨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刚才脑子里到底出现了什么,她摇了摇头,“没事,你好,我是梁墨。”喻疏白把手默默地收了回来。
她说着,便把手机里的照片以及她以前的病历给他递了过去,前不久为了保险起见她把喻青延的资料用手机拍了下来。
“我最近收到了这些东西,我觉得我失忆可能跟我以前的病以及这位医生有些关系,所以我来找一下喻青延医生问一下八年前的事情。”
喻疏白把东西接了过去,眼睛隔着眼镜片在上面扫描着有用的信息,他嘴角噙笑,“不知道是不是梁小姐太天真了,病历上的关键信息都没有,连你这张病历是从哪个医院诊断的都不清楚,你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