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梁三月起床,一晚的歇息,精神充足,因献元所产生的不适感也消散殆尽。
“崔瞎子这老小子不会一直在门外候着吧。”
嘀咕了一声,梁三月打开房门,却见崔瞎子的二胡摆放一旁,人却不见了踪影。
这时,从后厨传来一阵米香。
只见崔瞎子端着热气腾腾的浓粥和咸菜走出来,见梁三月咦起床,脸上立即堆起讨好般的笑容。
“老爷您起床了?饿了吧,赶紧来吃。”
崔瞎子将粥和菜放在厅内唯一的桌子上,略带惭愧道:“米缸里只剩下一斗米,所以老奴斗胆煮了些粥,老爷先将就着吃吧。”
整整一天未曾进食,梁三月的肚子早已是饥肠辘辘,尤其闻着粥香。
当然这种窘态他不会流露出来,端着型,嗯一声,便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还别说,这老小子的手艺还不错,看似白粥咸菜,却味道上佳。
“似乎,崔灵月那个丫头的厨艺更不错。”梁三月心下暗叹,记忆里,镖局四口人的伙食,都是由崔灵月来操刀。
一碗下肚,青年意犹未尽,崔瞎子似乎看出来了,也不点破,连忙又去盛一碗。
如此,连喝六碗粥,咸菜一扫干净,梁三月才摸摸微撑的肚皮,并打了个饱嗝。
“那个,老爷,昨晚您答应老奴的事情……”
见梁三月吃好,崔瞎子便试探性的问。
“你放心,我梁三月是讲道理的人,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又是条件。”崔瞎子暗自嘀咕。
梁三月旁光斜视了一旁精瘦的小老头,慢悠悠道:“第一,我救下灵月妹子后,她便是我梁家的奴婢,此后便要伺候我的衣食起居。”
“这第二么,日后你崔瞎子也要对我言听计从,若是再生歹心,哪怕是一丁点的歹心,我便将你们轰出镖局,让你们父女自生自灭。”
崔瞎子先是一愣,越发觉得之前的二愣子完全是脱胎换骨,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嘴上像抹了蜜似的,道:“哎哟,老爷说的是什么话,我的卖身契在老爷那里,那我老崔就是老爷您的奴仆,自然是百依百顺,小女也会照顾您到无微不至,哪怕是给老爷您填房也是理所应当啊。”
填房?
给我做老婆?
我呸!你个老小子想拐着弯占我便宜哪。
崔灵月做我的老婆,那我得叫你老丈人,奴仆翻身把歌唱?
“只是……”崔瞎子一脸犯难,“老爷您准备拿什么去救小女呢?”
对啊,拿什么救,那可是八十两,把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卖了都值不了这个数。
除非…还是卖房,把镖局给卖了。
梁三月心下冷笑,你个老小子不还是打房契的主意?
可出乎崔瞎子意料之外,青年面不改色,道:“如何救,我准备把房契拿去抵押!”
呃!
这小子怎么这么爽快。
“抵押房契?”崔瞎子装不懂。
梁三月语气肯定:“没错,就是抵押房契。”
想要救崔灵月,救必须偿还崔瞎子所欠如意赌坊的八十两赌债。
而眼下,能够在两天内拿出八十两,只有抵押房契一条路可走。
况且,正义镖局百废待兴,想要振兴镖局,没钱可不行。
昨日他跟李泾所说的话,可不是随口一说,而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凭自己前世的外卖经验,他有底气将正义镖局打造成一个拥有特色道路的镖局。
当然最大的依仗,自然是世界宝卷。
崔瞎子又问:“抵押给如意赌坊?”
梁三月白了他一眼,这老小子终归是个市井小民,抵押给如意赌坊,那不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