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讲个笑话才行，王达民上前扶住二人，弱弱的道：“其实，其实吧，其实我真没想到这些呀，我就是想找个自己人看着场子，别让人掏空了我们的家底。”在一帮人错愕的脸色下，王达民不好意思道：“还有我一个男的，要你人干啥。好了快起来，地上冻着呐，当心得关节炎。”

也不管他们听不听懂，啥是关节炎，反正给了他们台阶下了。

扶起二人时，可以感觉到二浑身的伤痕卷起肉瘤。王达民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想的到底对不对。自己一心想成就一番伟业，这又要害多少和老蛭和老茬子一样的人啊。王达民眼睛有点不舒服，好像是被沙子迷了眼。

“那啥，吃好饭，呃……已经吃完了，那呃，老茬子和老蛭陪我去……陪我走走吧。”

王达民慢慢的走着，两个老兵默默的跟着。

正当中午，冬日暖暖的，王达民心思纷繁。他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哪有想那么多，要说安排你们确实不假，可也是为了拢住你们。可我这就对吗？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为了自己梦想，要害多少他们这样的老兵，又要造出多少孤儿寡母。我是不是做的不对，或者和大家一起做个富家翁也不错，去南边，再南边，蒙古人打过来，就跑去海上，去印尼，澳洲，再不行去美洲。”

两个老兵面面相觑，半懂半懵不过有点他们确信，他们的头要退缩，他在犹豫了。

老茬子上前道：“相公可是见我们老兵的惨状，觉得自己做为是错误的。”

“难道不是吗？”

“不是！”老茬子坚定的道：“大道理我老茬子一个粗人不会说，可我老碴子十六岁上战场，一生都是个兵，我见过，也造过无数惨事。许多人死在我的眼前，我也砍死不少人。那些人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哪个没点牵挂。可你不杀死他，他就杀死你。你不带人去杀人，自有旁人去。

我知道旁人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待我们，他们抢我们的功劳，克扣我们粮饷，从没人把我们当成人对待，如今我和老蛭子算是有了退路，可旁人还没有，我们的亲人还没有，以前是没指望了，胡混一日，算是赚到一日，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你，我们有了指望了。

相公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撇下我们照样能过上我梦里都指望不到日子，可相公愿意和我们混，愿意厚待我们。那么我们怕啥，那帮人会怕？，如果会怕只会怕相公甩开我们。”

“吓，没看出来嘛，今天没吃药吗？话说的好溜，不过王相公”老蛭对着王达民深深一拜，接着又道：“老茬子，今天这话可真是人话，瞪啥呢？相公别理他，我们这一帮子人啊，其实已经没几个有家小的。一年到头就是在兵营里混，我吧会过日子，我把不少战场上，缴获偷偷的藏起来。休沐日他们去城里耍钱，玩女人。我那就买通上官，回家和自己婆娘聚聚。顺便把钱带回家，家里两个小子才活了下来。

如今快半年了，家里恐怕有点焦急了。不过婆娘会过日子，因该有点藏货，度过一年问题不大。像我这样的老兵也有不少，可惜大部分都被俘了。恐怕这会儿家里有些个开始垮掉了，好点的找个男人兴许能活，不过多的是更惨的。

如果真如相公所言，鞑子会来的话，男人还能跑几个，女人都会被抓去给他们当生养的工具，孩子一个别想活，兴许还会被吃掉，听说胡人里有几拨就喜欢吃人肉。”

两老兵红着眼望着王达民。“相公，还觉得是在利用我们吗？”

王达民眼中蕴藏怒火，死死的攥住拳头，心底暗暗发誓，驱逐鞑人，护我家园。

“走，说个话都半天，让人不痛快。快点今天搞定酿酒坊，明日必须给我出酒，否则扣你俩红钱。”

刚回到营地马场，范二娘的伙计远远的叫嚷：“王相公，出，出大事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