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离璟,因为醒酒汤的酸味,使得他的脑袋一阵头晕目眩,胃里面又是一阵又一阵的翻江倒海,总算是忍不住了,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从下往上冲涌,瞬间将男人的腮帮子都给鼓满。
沈离璟立马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看见自己面前正有个痰盂,立马冲了上去,幸好聚鲜阁都是上好的东西,就连痰盂都是每日有人来打扫,仙子啊这里面也是没有什么东西。
不然,恐怕沈离璟那家伙也就不会两手死死抓住痰盂的两侧,一头塞进了痰盂里,腹部猛的收缩,哇的一下将方才喝的那些酒全给吐了出来。
这味道极其刁钻,似乎是剑南春的酒加上昨夜里吃的饭菜和胃里的胃酸结合在一起的那种难以描述的“香味”,此时正拿着这痰盂的沈萧泽两眼死死地瞪着前方,硬是一动不敢动。
生等沈离璟那家伙吐舒服了离开了,总算是不会弄到自己身上了,立马尖叫一声,手上的动作像是闪电一般将痰盂扔在了一旁,喝道。
“啊啊啊啊啊啊!沈离璟!我跟你不共戴天!”
接着沈萧泽感觉自己的手上都有那样的味道,骂骂咧咧地跑到了隔壁水池去了,留下沈离璟同颜晚婉在屋中。
说来也是好奇,他方才明明是难受得不行,因为那女人的什么鬼玩意更是难受得不行,当时都想破口大骂了,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倒是一阵舒畅,这头也不晕了,东西也能看清了,胃里也好多了。
难道是那女人的鬼玩意救了自己?方才除了剑南春,也就只有那女人给她喂下的那什么玩意了,沈离璟这人也并不是不讲理,之前不过是因为花南夕的贴身奴婢那个谁告诉自己的一些事。
其实吧,也不过是别人口中说的而已,现在看来,那女人好像也并不是很坏,想到这里,沈离璟赶紧摇了摇头,暗戳戳地想着,他才不是为了沈暮珩沈萧泽那两人!
着实是一枚小傲娇。
在清楚颜晚婉的本性后,虽然面前的女人蛮不讲理,动作粗鲁,但心性至少不是坏的,应该不会对沈萧泽那傻小子做什么。
也罢也罢,他就勉为其难地道个歉吧,刚在心中想好措辞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却听面前的女人走向自己,伸出了手,竟然说!
“给钱。”
沈离璟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不像是开玩笑的颜晚婉,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待她,骇然道。
“喂喂喂,刚刚我本来还感激你来着,我给你钱干嘛,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却听颜晚婉百无聊赖地撇撇嘴,仔细跟沈离璟一一道来这醒酒汤。
“你方才喝下的是我用专门的配方所制作,其制工十分繁琐,先是醪糟汁10毫升,橘子瓣30克,葛仙米10克,青梅10克,山楂糕30克,百合30克,糯米粉15克,雪梨30克,白糖100克,白醋3毫升”…
“繁琐的制法先是将青梅、山楂糕切成粒,雪梨切成小片,糯米粉制成豌豆大小汤元,将锅洗净,置于火上,加水烧开,放入加工过的葛仙米,百合煮一下,加白糖,待糖溶化后,再下小汤元,并放入山楂、青梅、雪梨,橘子瓣、醪糟汁烧开,滴白醋起锅入盆。”
“离王殿下觉得,应该给我多少钱呢?”
沈离璟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颜晚婉像是强盗抢劫一样的做派,很快,他收了收下巴,反应过来后,立马反驳了过去。
“什么跟什么,那东西也是你非要给我灌下的,我从来都没说过要!”
颜晚婉却只是耸耸肩,莞尔一笑道。
“该不会,离王殿下没钱吧!”
沈离璟嘴角抽了抽,还真被这死女人给说中了,前些日子一直吃喝玩乐,现在基本上是没几点了,若把最后的一点给了她,那自己干脆浪宿街头吧!
见沈离璟不做声了,颜晚婉摆摆手,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轻轻松松道。
“算了,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没有就没有。”
沈离璟脸色一变,立马掏出了自己剩下所有的银子,一丝不落地放在了颜晚婉的手上,不屑一顾道。
“怎么,我是连那点点小钱都给不起的人?”
可是刚把钱给出去后,只见少女闪动了一下狡黠的眸子,畅快道。
“那这顿我请了。”
在听到颜晚婉亲自付钱的时候,沈离璟还一脸洋洋得意来着,但后知后觉却发现,自己就是个傻逼!活脱脱的傻逼!竟然被那女人给骗了个倾家荡产!
没多久后,沈萧泽总算是回来了,但现在他的精神就像是大病一场一样,嘴唇发白,手上洗得都有些泛着红,扶着墙一步一步来到了他们面前。
沈离璟顿时就不悦了,不满地开口道。
“诶诶诶,你这臭小子,就这么嫌弃你二哥吗!”
说着,沈离璟便恶狠狠地冲向了沈萧泽,然而沈萧泽现在浑然没有力气再和沈离璟争斗了,看见他向自己走来,嘴巴里就莫名其妙地有一股那样的味道,立马像是逃命一样躲着沈离璟。
“啊啊啊啊啊!你快给我滚远点啊!”
两人就像是在玩猫捉老鼠一样,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场面都十分温馨,直到那个女人来到了现场,打破了这一刻的温馨,也就是花南夕。
楼梯间传来一下一下地脚步声,一开始,三人都是不以为然,大概是隔壁两间的客人们来了,还是照样玩着,却不想,那脚步愈来愈近,一直在他们的门口停下。
大门从外面轻轻推开,屋内的人都静止住手上的动作,沈离璟同手沈萧泽一阵不悦,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
两人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沈离璟抚平自己的衣服,正要走向那边斥责几句,颜晚婉也好奇不已地站起了身子,诧异地走向了那边,想着到底会是谁不敲门就进来了。
却不想,在走到那头的时候,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