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头有些晕了。陈玉梅则像看到了从前的不可理喻的秦雷,那时她和其他人一样把秦雷看做是奇怪的动物,但是现在,如果秦雷还是奇怪的动物,那么,她觉得自己也是。
朱狄笑道:改日我去看看。
朱狄好好地招待三人,但是朱狄其实和秦雷说得最多,两人说的却又是胖子和陈玉梅难以理解的,直到一个士兵匆忙地进来报告,说困龙涧发生了民工暴乱,一个修好的大堤被民工蓄意地撕开了个口。
朱狄对秦雷说道:御剑飞行的事以后再说,你们在军营,不要外出,我去看看。
三人呆在朱狄的军账里,只听得外面一阵如战鼓擂动的马蹄声极速远去。
胖子说道:我不太喜欢军营。
陈玉梅说道:我早就听说困龙涧经常有民工暴乱,想不到刚来就碰见了。不知道在这些民工暴乱中有没有黄人工的影子。
胖子笑道:大将军威风凛凛,难道镇不住民工的暴乱吗?
秦雷这时候的思绪飞回到了将军府的银杏树下,他说道:暮春过了就是夏天,银杏树应该长满了翠绿的叶子。
陈玉梅看着自己的脚,低头沉思。
胖子笑道:师弟,这个时候吟诗有些不合时宜吧?
陈玉梅说道:我想去洗脚。
秦雷和陈玉梅去十里外的一个无名湖洗脚,胖子因为不想被无视,所以没有跟去,但他还是开了个玩笑,他低声说道:不如就让大将军喝两口洗脚水吧。
秦雷和陈玉梅走到军营口,一大队士兵踏着沉重的脚步跑出军营,手里拿着打磨得锋利的长矛,脚步扬起灰尘,像烽火台燃起的狼烟。
秦雷和陈玉梅闪开在一边,士兵跑步时扬起的灰尘几乎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在远处,似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杀喊声。
秦雷把陈玉梅拉出漫天的灰尘中,松开拉着陈玉梅的手,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恐怕不能去洗脚了。看这阵势,局势似乎有些严重。
陈玉梅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衣服,她偏着头说道:师兄想去帮义兄?
秦雷摇摇头,笑道:义兄有军队,再大的暴乱也能镇压下来,我只是担心路不安全。
陈玉梅笑道:如果师兄担心这个,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如今所有的吸引力都在那边,此时我们去洗脚,最安全不过了。
秦雷当然不是担心路的安全,他只是偷偷地想去看看民工暴乱,看看军队镇压民工暴乱的样子,当然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民工要暴乱。
路,陈玉梅说道:这些民工暴乱,不过是死路一条,就像飞蛾扑火一般,除了浪费自己的生命之外,他们得不到任何东西。
秦雷叹道:民工毕竟是人,他们不同于飞蛾。但是可怕的就是,作为可以思考的人,他们明知暴乱是死,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暴乱,我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陈玉梅说道:他们受人蛊惑,被人利用,否则他们在看到士兵明晃晃的长矛时就会腿软了。
秦雷没有否认陈玉梅的话,但是如果一个人受人蛊惑而至于敢拿生命去冒险,他觉得这里是有问题的。
秦雷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即使陈玉梅脱了鞋子把脚伸进清澈的湖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陈玉梅笑道:你是个呆瓜吗?快坐下来。
秦雷回过神来,看了看十几丈宽的湖面,笑道:我不洗脚。刚好我今天有个绝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