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会装疯卖傻吗?”龚秋琳满嘴的苦涩,或许多少年来的苦难折磨,早不再是眼泪,而是化成了话语夹杂的恨意。
“我和你说过,我父亲是龚长江。你们都知道他是心理学大师,实际他还是个医学大师。”
“医学大师?”叶贤诧异的问道:“可我从没听过有关龚长江在医学界的消息啊。”
“当然没人听过。”龚秋琳说道:“我父亲在大学的第二学位,便是西医的临床学。他不仅仅在心理学有很强的造诣,而且他在西医行列也算是顶尖人物。只不过每次他出席的医学活动,都会要求对方不提及自己的名字。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而王维声恰巧是其的一个。”
“那你的意思是,王维声因为你父亲的身份才追求你的?”叶贤不解的问道。
“我刚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实恰恰相反。”龚秋琳的脸露出冷笑,满脸悲伤的表情。
“王维声人面兽心,他看的不是我父亲的身份地位,而是我父亲手拥有的那些心理学的案!”龚秋琳咬牙切齿,语气满满的憎恨。“我们结婚第三年,我父亲便暴病而亡。可是我父亲当时的身体还很不错,却偏偏意外身亡。而后王维声便利用我父亲生前留下的还没有来得及发表的案一举成名,他剽窃了我父亲的心血,在短短的几年内成为了华夏著名的心理学大师!”
龚秋琳冷声说道:“这个混蛋畜生,他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他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脆弱的!他像头纸老虎,根本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难道没有发现,王维声在近几年,再也没有发表过像样的著作了吗?”
叶贤沉默下来,他仔细地回想着龚秋琳的话。无论从时间,还是从条件来讲,似乎全部都和她所说的完全契合!王维声确实是在出道的三年后名声鹊起,同样也在近三年内,没有发表过任何章。
“不少人都以为他是隐遁江湖,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只不过是江郎才尽,那些从岳父手剽窃来的存稿早被他挥霍一空了!”
从话语不难听出,龚秋琳对王维声的憎恨早深入骨髓,甚至恨不得能食肉寝皮!
“所以他把你囚禁在这里,是为了他还没有得到的案?”叶贤拧着眉头问道。他心里的承受能力很强,而且很容易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听了龚秋琳的故事,他还是忍不住愤怒。
“不。”龚秋琳摇头,说道:“他当然不是为了那些案,因为案已经远远满足不了他的野心!我说过,我父亲同样是一名有才华的医生!他利用心理学和医药学相结合,制造出了一种新型的心理学药物!只是这种配方还没来得及问世,他被王维声加害而死了!”
“不知道王维声是从什么渠道获知这个消息,这几年他止不住的折磨我,最终我承受不住只有装疯来逃避他的加害。”龚秋琳的语气满是悲愤,往日的凌辱折磨,早在她的心头留下一道难以弥合的创伤!
“你要我怎么帮你?”叶贤直白的问道。他早义愤填膺,像这样衣冠禽兽的rn,应该让他下十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才好!
“你想帮我?”龚秋琳的语气满是意外,“这些事情我也曾和那些医生说起,可是他们都畏惧王维声的地位不敢乱言。你和他们起来,只不过是茫茫大海的一叶孤舟,怎么能撼动王维声的地位?”
她楚楚可怜,即便失了双目,即便岁月摧残,可她依旧风韵犹存惹人怜!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和王维声起来确实很渺渺小到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我的生死。或许这话说出去,有的人会笑我不自量力,也有人会笑我蚍蜉撼树。可是这都不重要。”
叶贤正色说道:“人生在世,有可为,有可不为。若是遇此事,因为畏惧而不敢发声,因为位卑而无所作为,这样的人或者和咸鱼还有什么区别?我总相信这世界善良大过邪恶,黑暗永远压不过光明。”
“你相信我,会有办法帮你解决目前的困境。到时候你只需要站出来,把今天你对我说的话如实说出来可以了。”叶贤郑重说道:“天道昭昭,我不相信坏人会笑到最后。”
“”
龚秋琳沉默不语,可是从她脸浮现出的激动,以及那颤抖着的指尖可以看得出来,她被叶贤的正义深深地感动。
“谢谢。”她真诚地说道。
“没什么。”叶贤笑,说道:“是我自愿的。”
他可以不为自己被人污蔑而伸张正义,但是他不得不为龚秋琳站出来做些什么。他虽然不是圣母玛利亚,也当不了救世主耶稣。可叶贤总觉得,自己如果不为她做些什么,心里却总是过意不去。
那种被良知谴责和烧灼的滋味并不好受,昧着良心充耳不闻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可是王维声的地位不低,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自己算是贸然挺身而出,说不定还会被王维声恐怖的力量所反噬。
叶贤摸着下巴,这件事情看样子自己要从长计议,至少要像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