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晏忍不住想要发作,可他感受到从父亲方向射过来的两道寒芒。他硬着头皮说道:“叶叶先生,对不起!”
啪!
话音刚落,叶贤的巴掌也跟着落了下去。
“磕磕巴巴的干什么?给我道歉你很委屈吗?”叶贤躬身向前,故意提高分贝朝着江晏怒吼。
得寸进尺。
江朴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是故作暴躁,还是真的在气头的年轻人,心杀意翻滚。
“江先生,您儿子的家教还真是一般呢!”叶贤摇头叹气,“连最起码的道歉都不会,看来是时候给他找个老师教一教他礼节了。”
江朴笑了起来,点头道:“叶先生说的没错,那么请您费心,做犬子的礼节老师。”
如果不是看到江朴眼眸闪过的怒气杀意,叶贤还真的以为这老家伙是个良善货色。
可即便如此,叶贤依旧没有推脱:“没问题。不过江先生,我和您初次见面,实在是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这样我也好以长辈的身份,约束管教江晏。”
“”
无论是江朴还是江晏,都被叶贤的提议吓了一跳。饶是见惯了大场面,江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自己的身份毋庸置疑,堂堂西北江家家主,掌控西北油田与经济命脉。而叶贤只是军区sn口被保下的人,是不是个大人物还无从得知。和他结拜岂不是折节而交?
江朴沉默下来,他暂时还弄不清叶贤的真实身份,即便要去查也是需要时间的。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江如意换西夏宫服去而复返,站在门前笑眯眯的说道:“父亲,叶先生要求施展盲针的平台已经搭建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江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用可怜祈求的目光朝着江朴看了过去。
叶贤率先站起身,朝着江如意笑笑,暗道这小子进来的还真是时候。本想着趁此机会,找一个能反制江晏的办法,可没想到这样被硬生生的打断。然而在站起身的一刹那,他分明在江如意看向江晏的眼神,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光芒。
“看来叶先生已经等不及了。”江朴眯着眼睛笑道:“江晏,你去准备一下,等下按时过去。”
西北的风总是给人凛冽苍劲的感觉,吹在脸像是刀子轻轻滑过似得。
此时的江晏正赤条条的站在搭建好的台子,双手捂住关键部位,涩涩发抖又羞涩的看着台子下面的几个人。
耻辱,羞愧,愤怒。这些情感像是杂货铺的柴米油盐,一时间五味杂陈,涌心头,别是一番滋味。
他眼神怨毒的扫试过台下的几个人,那些人的眼带着奚落嘲讽还有怜悯!
尤其是那怜悯的眼神,让江晏更加的愤怒,自己堂堂的江家少爷,竟然沦落到让下人怜悯的地步!
“叶先生,可以开始了。”江如意走过来说道。他的语气轻松,而且带着些期待感。
叶贤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台子。
江晏脸颊剧烈的抽动几下,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叶贤,眼神冰冷可怕。像极了挂在书房,那头藏在猛虎后面的贪狼!
“别害怕,我不会把针完全送进穴位。”叶贤笑了笑,然后信手拈花般取出银针,身体挪转腾移,整个人气质一变,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他的动作轻盈,身形犹如鬼魅。挪转腾移之间,手寒芒点点,银针像是从天而降的延绵细雨一般,噼里啪啦的落在江晏的身。
他闭着眼睛,像是随着西北风一起翩翩起舞的精灵,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口诀,又像是穴位让人分辨不清。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生死皆由心,手针如风。”
顷刻间的功夫,叶贤便停了下来,他纵身一跃,华丽丽的从台子跳了下来。拍了拍手笑道:“现在不要去动他,五个小时之后,我会亲自来取针。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取针只能立刻要了他的小命!”
台下的几个人错愕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扭过头又朝着台的江晏看去。江晏满身银光闪闪,像是钢铁刺猬一般伫立在风!不知道怎么的,他的“二弟”竟然傲然挺立,像是不倒的常青树似得骄傲炫耀。
“叶先生,现在可不可以把他转移?五个小时站在西北的风里,恐怕要活活冻死了。”江朴淡淡的说道。他眸子里隐约带着怒意,可语气异常平静。
叶贤暗赞江朴的心性坚定成熟,城府极深。他点点头,笑道:“当然没问题!那个江先生,您看结拜兄弟的事情是不是今天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