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随从轻蔑的用筷子搅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对沐临说:“沐大人,真难为你吃了这么久的糠麸,回京后,我们一定秉明圣上,请沐大人放心!”
沐临对其他人的言语,不理不问,就看中书令的意思了,他要是起身一走了之,那就最好不过,他要是忍耐下来,那就天天糠麸伺候,凭什么只有百姓受苦受难?难道发生战争是百姓的原因?
中书令拿起筷子,夹了碗里的东西吃了一块,对沐临说:“沐大人快快请起,你何错之有,如今的形势稍有差池,便会形成大难,沐大人能与民同苦,本官深感佩服。”
沐临起身入座,只见丫鬟端了一碗碎末状的东西,放在沐临前面,中书令看着沐临碗里的东西说:“沐大人,碗里的是何物?”
沐临尴尬的说:“众位大人碗里的食物,里面加了高粱面,我碗里的,是没加高粱面,纯糠麸。”
一个随行官员说:“吃了加面的糠麸,我突然想尝尝这纯糠麸是什么滋味。”
沐临将他那碗纯糠麸推过去,笑着对那位官员说:“大人请!”
那官员用勺子舀了一小块,吃进嘴里,皱着眉头大喊:“快拿水来!”
丫鬟赶紧备了一壶温水,喝了一口水,那人将那碗纯糠麸推给沐临,对沐临说:“这个东西,本官无福享用,还是请沐大人独享吧!”
沐临微笑着,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糠麸,中书令看着沐临,也拿起筷子,向周围的官员使了眼色,众人无声的吃着碗里的东西,吃一口喝两口水,心里不由得抱怨,龙源县估计是大良最穷的地方了,吃的是糠麸,喝的是温水,竟然连一口茶都没有。
到了晚上,中书令的客房,有位衙役闪身进门,对中书令行礼后,说了龙源县如今的情形,令中书令没想到的是,这县衙众人月银确实减了一半,而且自从过了年到现在确实天天吃糠麸,碰到节庆,每人多加一份咸菜,也将沐临的情况细细说了。
中书令让那位衙役下去,那位衙役是太子的暗卫,一直负责盯着龙源县衙,不过从暗卫口中得来的消息,沐临与一个有夫之妇有些不清不楚,其他并无过错,俨然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这话中书令不信,暗卫没得到情报,有两种可能,一是暗卫背叛了太子殿下,二是沐临隐藏太深,连暗卫都没看出端倪。
不过在他的天眼之下,隐藏再深,也会露出端倪,以糠麸待客,他还真是胆大包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