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启谢过林大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才几日的功夫,仲启见到林啸义后激动不已。
卫司的客堂里,林啸义将仲启扶起来,而后道:“不过,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林宗武,就按这个名字登记”。
林宗武?仲启不解道:“不知林大人为何令在下改名换姓?”。
林啸义笑道:“都是大老爷们,怎这么多废话?反正事情就解决到这一步了,那个张和为了挽回面子,就由他去吧。你继续在军营来当差便是,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个总旗之职,好好干吧”。
总旗?仲启心中一阵惊喜,虽说职务不大,但毕竟管着五十个人,只要有这个基础,以后的机会就更多了。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是想起自己改名之事,他还是一脸的极不情愿。
见仲启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林啸义恍然大悟道:“对了,这次多亏你的兄弟仲逸,具体你问他去吧吗,他在仲书的房里”。
师弟?仲启立刻兴奋不已:“多谢林大人”。
临走之时,林啸义叮嘱道:“不要忘了你的名字,以后就叫林宗武”。
仲启心里想着:既是师弟参与此事,那便没有多虑之处,他一向行事稳重,自己好不容易进了卫司,现在又做了总旗,总不至于为改名换姓之事而离开吧?
仲逸正与仲姝说着话,却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立刻起身相望,难道?
“师兄”,仲逸与仲姝急忙走上前去,二人心中满是欢喜:此事成了。
师妹,师弟,真是你们啊
片刻之后,三人激动的心情终于平息了下来,仲启起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大人说都是师弟的主意”。
仲姝莞尔一笑:“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还有我的功劳呢”,说着她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哈哈哈,师弟啊,亏你能想的出来,没想到这个张和堂堂都督府四品,竟相信你们这些胡话?”,仲启笑的前俯后仰。
片刻之后,他却说道:“此次我虽脱险,还领了个总旗的差事,但却要改名换姓了,此事虽是走个过场,但登记造册之后便无法改变了,这个该死的张和,为了给自己台阶下,竟想出这样的主意”。
听仲启所言,仲逸立刻明白了:如此一来,军中皆知张和的名望,而林啸义则保的师兄毫发无损,算是皆大欢喜,只是师兄以后在台面上就不能与他们同姓“仲”了。
“此事还要请示师父才是”,仲逸起身道:“我离开县衙时已向樊文予说好,反正时间来的及,我们何不一起上山拜见师父?”。
“好”,仲启与仲姝异口同声道:“我们正有此意”。
一个美好的午后,一个温馨的午后,就连窗外的冷风似乎都小了许多,枝头偶有几只鸟雀追逐鸣叫,片刻之后听到远处的声响,便立刻展翅而飞。
它们,也该归巢了。
冬日下的山野似乎少了些草木茂盛的郁郁葱葱之感,光秃秃树梢尽是直来直往,那些枯草叶却不慌不忙的躺在哪里,似乎在等着来年地里新芽抽出后才肯离去,空旷之中,空气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明亮。
凌云山上,一如既往的安静,用凌云子的话说,这叫宁静以致远。
那个熟悉的木亭之下,凌云子正与卫缨交谈,木炭烧通红,砂壶中冒着阵阵热气,一如往日般惬意。
厨房后的穆大娘今日格外高兴,刚才卫缨过来说启儿、姝儿、逸儿要回来,她得知消息后,一大早便开始张罗饭菜:炖鸡、煮肉、蒸米,葱蒜姜辣,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午后窗外阳光正亮,穆大娘却不时的抬头望着天空,从早上至今,她连围裙都未解,主食、大料早就备好,就等他们三人回来便可下锅开饭啦
良久之后,院中终于传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便是那久违的说笑声。
“弟子仲启、仲姝、仲逸拜见师父,见过卫叔叔”,木亭下,三人异口同声道。
卫缨急忙将他们三人扶起,笑着说道:“你们的师父早就算到你们要回来,院中的那棵大树上,喜鹊都叫了好几遍了”。
凌云子也满脸笑容道:“路途遥远,先洗漱一番,穆大娘已为你们备好饭菜”。
“穆大娘,穆大娘”,厨房中,三人急忙向她围过去。
穆大娘急忙用手在围裙上揩了揩,眼圈红红道:“孩子们都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仲姝立刻取出一个包袱道:“穆大娘,这是给你的”,说着她急忙将包袱打开,却见里边尽是:“发簪、玉梳、布料,还有一条精美的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