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愉悦了起来,看来,刚刚在酒醉,他把她给睡了。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令他忽然自得起来,导致他忘了,那个刚刚被他甩出去的手机,此刻正在时笙的口袋里藏着。
“顾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才刚刚毕业,遇到这种事,你不怕我报警抓你吗?”
顾长海以为她在,忍不住得意地笑了:“报警?这几年我睡得又不是一两个女人,你看人家报警了吗?”
“可是,顾总是有妻子的人,难道不怕她发现吗?”时笙小心翼翼地问。
提到妻子,顾长海明显脸色沉了下来:“没事你提那个黄脸婆干什么?我看见她觉得倒胃口!要不是因为她给我生过两个孩子,我早跟她离婚了!”
他抬头看了看墙的时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时笙的脸蛋:“乖,明天我再找你。你先下去吧。”
从休息室走出来,时笙从胸腔里缓缓吐出一口郁结的气息,她飞快地回家,把录音交给林森。
“怎么样,能作为证据吗?”
林森越听,脸色越难看,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真跟他”
“你瞎说什么呢!当然没有!”时笙把丽莎代替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林森。
他脸色缓和了几分,忽然凝视着她,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我不该让你去顾氏做这件事。太危险了,是我考虑不周全。”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以后我不去,他只会更疑心。相信我,顾长海除了女人,一定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事。迟早有一天,我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时笙说。
看着她坚定的小脸,林森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把心里话压了下去。
或许她并不知道,顾长海威风不了几天了,因为再过不久,顾越清要回顾氏执掌大局了。
夜色刚暗下来,林森开车到了医院,他走进秀玉住的病房,关门,开了灯。
女人隐藏在漆黑头发里的脸,慢慢抬起来,那半边没有毁容的完好面庞,竟然与林森有七分相似。
“这次来,怎么没带那个女人过来?”秀玉声音沙哑地问道。
林森皱眉:“姐,害你的是顾长海,不是时笙。”
“有什么分别!她不是顾越清的女人吗!所有姓顾的都没有一个号人!”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林森隐忍地静默下来,耐心解释:“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顾长海付出代价。姐,你等着看结局吧。”
秀玉下打量着他,神色古怪地笑了:“我的好弟弟,你不是一直都风流惯了吗,怎么会看顾越清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斗不过顾家人的。还是趁早放弃这个念想吧!”
他平静地起身,顺手把一张储存卡搁在桌:“我知道你既恨他,又想念他。这是他的声音,你不妨听听,然后再清醒清醒,看清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被他戳破心里暗藏的隐秘,秀玉呆住了,那张毁容脸,忽然露出怔怔的表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顾长海对她,真的没有一点情意吗?
走出医院,林森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仿佛装了一块铅。
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像他这样看似浪荡的男人,也有沉重心事。
秀玉,是他的姐姐,没错。只是跟母亲姓而已。
他们姐弟俩自小亲密无间,秀玉长他几岁,大学毕业得也早,凭着优秀的成绩,很快进了顾氏集团工作。
在他过往的印象里,他的姐姐骄傲自负,聪明美丽,宛如公主。
原本这样像白天鹅一样的女孩儿,会有一个璀璨的人生,但是遇顾长海那个禽兽,一切都改变了。
他不清楚顾长海用怎样的手段,俘获了秀玉的芳心,但从此之后,秀玉变了。
她变得患得患失,敏感,极易动怒,甚至常常在夜里抽泣。
他看在眼里,忍不住暗跟踪了秀玉,直到有一天,坐在车里,亲眼看到顾长海挥了秀玉一耳光。
那一耳光,不只是打在了他姐姐的脸,也打在了他的脸。
年轻气盛的他愤怒至极,踩下刹车,恨不得撞死那个年男人。
可是秀玉转过头时,眼里惊恐担忧的眼神,制止了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