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莫煜谦在四周都找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时笙的身影。在走廊的门口看见颜沫沫的时候,便下意识地回到走廊。
刚从侧门出来,看见洗手间旁边的杂物间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急忙迈开一步躲到拐角处。
顾越清在杂物间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便直接从另一道门离开了。
莫煜谦若有所思地等在拐角处,并没有立刻走了出来。果然,过了一段时间,杂物间的房门再次被人从里面打开。
时笙失神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肩膀微塌,神情落寞。他眼看着她再往前一步要撞到走廊尽头的墙,立刻小跑地跟,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看着她落寞受伤的表情,他的心像是被钝刀凌迟一样,来不及思考便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
时笙诧异地抬起头,“学长?”
“你怎么在洗手间待了这么久?”莫煜谦松开手,拉着她往会场走。
“我”她踌躇不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等了你很久,一直也没见你回来,担心你迷路了,赶紧过来找了。”莫煜谦用眼角余光观察她,“你该不会真的迷路了吧?”
“是啊,这宴会厅太大了,我找洗手间都找了两圈。”这句话倒是真话,但是她却感到非常地心虚。
“这样啊,”他停顿下来,牵着她冰凉的手举起来,“以后我牵着你走,你不会迷路了。”
时笙怔怔地看着两人握着的手,心慌得更加厉害了。此刻的自己像海的浮萍,她知道自己急切需要一艘能到岸的船,可是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却让她的心更加凌乱了。
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莫煜谦越是什么都不说,她越觉得难堪和愧疚。
她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停在原地。
散落下来的及腰长发遮挡住了她的半边脸,莫煜谦却不需要看清她脸的表情,也能猜到此刻她是什么样的情绪。
在找时笙之前,他已经留意到顾越清也不在现场。所以当在走廊看见顾越清的身影时,他一点也不觉得诧异。
他深知,她现在情绪低落,以及对自己的抗拒,都是因为顾越清。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如果他挑明了,时笙只怕再也不会给他一丝一毫接近她的机会了。
对他而言,即使她现在心里面还有顾越清也没关系,他有信心,假以时日,她的心里一定会有属于他的位置的。
“怎么了?是脚还疼吗?”莫煜谦微微弯着身,俯下脑袋看她。
时笙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依旧不发一语。面对着这样诚恳的莫煜谦,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说实话会伤人,可是要她再对他说谎,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回去了吧。”
听到这话时,她突然抬起头,眼里含着星星点点的水光。
只一瞬间,她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于是别开脸,缓了缓心神,才说:“也好,我我穿不习惯高跟鞋。”
“嗯,我去跟颜家的人说一声,你先到门口等我。”
时笙朝宴会厅里被几个人围在间的顾越清看了一眼,旋即便收回自己的视线,点了一下头,说:“好。”
莫煜谦回到宴会厅后,首先在现场找到了顾越清的身影,接着才去找颜泓说明他们先行离开。
“顾律是哪所大学毕业的?什么学位?双博士吗?”
“听说你跟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小小的事务所,生意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点生意?”
“还开什么事务所啊,直接到我的公司来当法律顾问得了,薪资你随意开!”
顾越清从杂物间回来后,心里对被他留在杂物间的时笙始终放心不下,正想回去找她的时候,被颜泓生意场的几个合作伙伴拦住冷嘲热讽一番。
凛冽的目光在宴会厅里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当瞥见莫煜谦与颜泓交谈几句后快步离开时,他眼底一沉,下意识地在附近寻找时笙的踪影。
他刚要抬脚离开,却被人拦住,眼里流露出浓郁的不耐烦。
“各位在各自的领域都有着不俗的战绩吧?”顾越清轻蔑地扫向面前四人,“在下不才,只是开了一家不起眼的律师事务所。”
“前阵子有人爆出王总公司亏空漏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陈总似乎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过不知道您的太太在得知祝你好运!”
“最近总有人匿名给我东西,我手还有几份件,好像是关于几位的,不过为了参加颜老爷子的寿宴,现在还没来得及看。”
“你”
顾越清讥讽地撇着嘴角,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手的腕表,说:“沫沫这会儿应该在找我了,失陪。”
不等身后敢怒不敢言的四人反应,他径直地绕过他们,往走廊快步走去。
每走一步,他心里的懊恼越深。当时不该那样离开的,应该不管她有没有哭,直接把她按到自己的怀里狠狠揉捏才对。
一想到刚才莫煜谦着急离开的身影,顾越清越是怀疑时笙很可能已经跟着莫煜谦先行离开了。
但是他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绕着宴会厅和走廊,一遍一遍地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