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剑进行地狱特训的这段时间,杨不易同样正经历着一段奇妙的旅程。
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巅,矗立着一个只用青石建成的小院,院子里面,两棵上千年树龄的参天银杏树一左一右将整个小院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微风拂过,漫天的银杏叶随风飘落。
青石小院正中,一袭白衣胜雪,简单古朴的罩衫,流云点缀,青玉镶边。青丝及腰,并未梳发髻,看不到正脸,玉葱般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撩指尖拨动着身前的古琴,琴声婉转悠扬,略带些许忧伤。
一头戴云冠的青衣男子不紧不慢的行走在云雾之中,停在了青石小院紧闭的木门之外,悠扬的琴声越过院墙。传入男子耳中,男子闭上眼睛,细品片刻,眉头微微一皱,暗自叹了一口气,举起右手,轻轻的敲响了木门。
琴声骤歇,却迟迟未有应答,仿若主人有所犹豫。
“可否一见?”男子开口询问道。
“为何而见?”
“为他!”
矗立片刻,木门终于“吱吖”一声打开,青衣男子迈步踏入其中,环顾四周,女子背身对他,旁边石桌,木琴斜放之上。
“他在何处?”女子朱唇微启。
“门外不远!”男子手扶腰间古剑望着前方瘦削的背影,眼神流露出些许心疼之色。
“他为何不进来。”女子双手拢在衣袖中,微微发抖。
“为了让你活下去。”男子柔声说道。
“他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字脸颊上流出两行清泪。
“那你若死了,他活着岂不是也没有意义?”
白衣女子娇躯一震,瘦削的双肩剧烈的颤抖起来。
男子抽出腰间的古剑,横置于眼前,双手略一用力,如秋水般的刀锋顷刻被抽出。
“再锋利的宝剑都需要适合它的剑鞘,再漂亮的剑鞘没有了宝剑也毫无价值,他为锋,你为鞘,纵使斩杀再多人,也只有你是他的归宿,包容他,保护他,若没了你,他迟早会被折断。”
“我”
“你何不出门见见他。”
“可以吗?”
“当然。”
木门被推开,白衣女子倚在门边,眼中的泪水不停滑落,而眼睛却弯成了月牙,远方迷雾中,一个单薄的身影在人群中犹如蛟龙般上下翻飞,无一人是他一合之将。
简朴的木屋中,杨不易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屋顶的木棱,她刚刚从一个梦中醒来,眼角还挂着些许的泪痕。这一觉她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梦,也许她一辈子都不想醒过来。
尝试着站起身,她发现浑身绵软,连举手的力气都几乎没有,张开嘴想呼喊,却发现发出的声音微小的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吱吖”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脸上有着巨大刀疤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小碗皮蛋廋肉粥,还有两个洁白细嫩的肉包子。这个人杨不易不认识,但似乎这个身影她在什么地方见过。
“醒了?”男子轻声开口说道。
“嗯!你是”杨不易感觉身体稍微有了一些力气,随之而来的便是汹涌而来的饥饿感,腹中发出如雷鸣般的响声,让杨不易觉得有些尴尬。
“叫我破军就好了。”如果吴为在此的话,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个说话温柔的人就是把他虐的死去活来,从来都是一张死人脸的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