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样,吴为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凌晨四点半的街道上,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小巷中偶尔传来的猫狗叫声打破一下沉寂的气氛。今天天气不错,天空中的月亮清晰可见,没有雾霾的日子,启明星明亮的光辉在吴为欣长瘦削的身子后面拉出一条长长的身影,让本就显得孤寂的他显得更加形单影只。
一个小时的车程换算成走路的的话,最少也需要走上两三个小时,加上吴为本身走路就不快,就这样,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吴为犹如机器人一般,稳定匀速的走着。深秋的冷霜打湿了他的衣角,温暖的朝阳又帮他除去这份湿意。
华夏传媒大学门口,二组警员早已待命多时,如往常一样,七点半,大学门口那条人行道尽头准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分秒不差。
杨建一手拿着一杯豆浆,一手抄着对讲机靠在一辆跟陈林一个型号的大众车上,一副睡眠不足病恹恹的模样。170多斤的体重压得这个老爷车咯咯作响。
“卧槽卧槽,我是逗比,目标一出现,一切正常。”杨建握着对讲机的手因为用力,涨的通红,脑门上青筋乱跳:“这暗号谁弄的。等我回去弄死他。”
“逗比逗比,卧槽收到。请继续你的工作。这暗号是沙雕要求更改的。”
“沙雕又是哪个犊子?”杨建一脸懵逼,随后有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原来是陈林啊,哈哈哈,活该!”
杨建清了清喉咙,再次拿起对讲机,调好频道,强忍着笑意的脸憋得通红,说道:“沙雕沙雕,我是逗比,目标一切正常噗哈哈哈!”
“沙你大爷,你个逗比还笑我,你比我好哪去啦?好好盯着目标,出什么意外,我阉了你。”那头传来陈林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杨建赶紧挂掉对讲机,一种个人在那嘿嘿乐了半天,以至于走到学校门口的吴为,歪着脑袋微皱着眉头,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个早已熟悉的中年胖子智障一样在那傻笑。
终于注意到那边传来的目光,杨建略有些尴尬,定了定神,朝吴为挥手道:“小吴,早啊!”
杨建微微的点了点头,让杨建跟陈林一样感到有点意外,跟这小子相处这几年,尽管大家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跟他打招呼能有回应的次数屈指可数。
除了这个点头,跟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吴为机器人一样走进校园。杨建拿起自己的手机,播了一组号码。
“喂,老爸!”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乖女儿,老规矩啊!帮我盯着吴为。”杨建一脸贱贱的表情。
“知道了,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我刚刚入学不到一年,就天天让我帮你盯梢,还是个男生,你都不考虑我的名声吗?你让我以后怎么找男朋友。”
“爸爸也没办法啊,局里的任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开警车进你们学校里面盯着,搞不好你们学校以为是哪个学生犯了什么事呢?”杨建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好啦好啦,知道了。真是烦人。哎呀!不跟你说了,那个木头出现了。拜拜嘟”
“唉!喂喂这孩子,风风火火,到底是随了谁的性格呢?”杨建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想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摇摇头,哼着昨天不知道哪听来的小曲,坐回警车里面。
华夏传媒大学,是无数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高级学府,建校以来,为社会输出了大批优秀的传媒人才。杨建的女儿杨不易就是这所学校的大一新生。
在女儿没有上这所大学之前,杨建都是一直拜托自己朋友的儿子帮忙盯着,但毕竟是求人帮忙,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朋友的儿子大学毕业走了,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刚好自己的女儿以优异的成绩考了进来,真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知音啊!
杨不易这名字是她妈妈取得,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产房呆了两天两夜,最后还是剖腹产,把她妈折磨的死去活来。于是她妈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杨不易。
为了这名字,杨建没少挨自己母亲的责怪,暗地里老说他妻管炎,啥事情都由着媳妇,没出息,可杨建心里清楚,媳妇那是心疼闺女,起这个名字也希望她平平安安的长大,这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至于名字,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以至于现在叫起来居然颇为顺口了。
说到杨不易这姑娘,今年17岁,花一般的年纪,套一句老话,用肤若凝脂,貌似桃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标准的美人坯子,还是特别美得那种,早在高中的时候,就有好多小崽子,跟飞蛾扑火一般,一茬又一茬的追求杨不易。
要说高中谈个恋爱也未尝不可,可惜的是,这群小崽子不开眼,遇到了杨不易,且不说她爹是警察局的,本来对待早恋就跟对待犯罪一样,深恶痛绝,更何况她这个闺女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不,上高中那会,有一天杨建下班开着警车刚好路过杨不易学校门口,等着闺女下班。可巧,看见一小子,穿着一身不相称的西服,估计是他爸的,领带都打歪了,头发油光水亮,苍蝇都站不住。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校门口。
穿着白色校服、扎着马尾的杨不易,小白花一样刚走出校门口,这小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恶虎扑食扑了上去,估计脑海中早就想好了接下来要做的浪漫事情。可惜,这单膝跪地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一只大手一把揪住这小子后领,跟抓小鸡一样提溜到警车旁边。看着体重170多斤,身高180公分身穿警服的杨建,这小子两腿跟面条一样,差点瘫在地上。
“姓名?”
“郝大。”
“年龄?”
“15,不14。”
“到底十几?”
“14。”
“家住哪里?”
“”
杨建面无表情的跟审犯人一样,把这小子吓得不轻,到最后恨不得连几岁尿过床都抖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