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是由文若来讲吧!我就不鲁班门前卖大斧了!”田丰笑着说道。
荀彧也不客气,看了看身边的诸将,朗声说道:““冀州,尧所都,故禹治水从冀州始。洋洋冀州,鸿原大陆。界于河泽之曲,山川襟带,原野平旷。东近瀛海则资储可充,南临河济则折衡易达,川原绕衍,控带燕齐,南北之冲,戎马之场,要害之重地也。”
荀彧这一段话引证据典,将冀州的重要性给在座的诸人讲的明明白白。这里面既有汉书的知识,又有淮南子的要义。还融合了自己的独到见解。
韩馥暗自佩服,荀彧果然大才,对冀州果然有独到的认识。他见荀彧还有下文,连忙收摄心神,继续听荀彧介绍冀州的情况。
“冀州下辖六国,三郡。幅员可谓辽阔。分别是魏郡、巨鹿郡、勃海郡、六国则分别是常山、安平、河间、清河、赵国、中山六国。我们这次要去的就是冀州治所所在,也就是魏郡的邺城。”
韩猛在以一旁羡慕的说道:“听先生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冀州如此重要,还有如此多的郡县,那真是大有用武之地了!先生真有学问!不愧是满腹经纶。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之事啊!”
韩馥指点着韩猛说道:“你啊!就是不肯多读书,你看看文若的学问,以后要多多读书才行!诸君,我们加快速度吧!前面不远就是黎阳县的地界了,我们进了黎阳,再找地方歇脚吧!”
一行人顺着官道蜿蜒向前,不久就来到了一座厅舍的所在。韩馥指着厅舍说道:“时近中午,不要再往前走了,就在这里歇息一下,下午在前进就是。”早有开路的骑兵,向厅舍跑去,通知里面的亭长与亭卒抓紧准备招待韩馥一行人等。
韩服等人正在等待那厅舍中人出来招待自己这一行队伍。却听到不远处的庄稼地中传来了小孩子哭喊的声音。韩馥扭头看去,却是几十米外的田间,十几个壮汉正在拉扯一名女子,想要强行掳掠带走,旁边的一个男子和一名孩童在与几个壮汉撕打。
那男子已经是头破血流,显见是被这些壮汉殴打所致,那孩童枯瘦如柴,犹自伸出手去,想要拉扯那被眼见要被拉扯走的女子,口中不停在呼喊:“阿姆!阿姆!”那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余岁的年纪,容貌俏丽,但是衣服却十分破旧,显然是贫苦人家的女子。
一个貌似领头的壮汉兀自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贼穷汉,你借了我家高员外三斛糙米还不上,你家娘子按契约的规矩,那就是我高家的人了!怎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还想赖账不成!给我狠狠的打!”
几个壮汉赶到那男子身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个汉子忽然感觉小腿一阵剧痛,他扭头看去,却是那小孩痛恨这些人毒打父亲,抢夺母亲,冲上来抱住这汉子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是找死吧你!”这汉子看自己的小腿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一脚将那孩子踢了个仰面朝天,这汉子犹自不够解气,还要上前去对着孩子施以老拳。
韩馥远远看到,心中大怒,自己可是从后世穿越来的进步青年,那里见过这样的逼迫良家,毒打孩童的场景!自己本来是想低调一些,等上任之后了解了冀州的详细情况,再说治理的事情。但是眼前这事,激起了韩馥那来自于后世的正义感。
“子义!去把人救下来!给我教训一下这些豪奴!”太史慈早就在一边看的睚眦欲裂,听到韩馥吩咐自己,带上几个家兵抢了上去。太史慈等人来势汹汹,那些壮汉有些不明所以,为首的那个嚣张的用手指着太史慈,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高家的闲事!”
话音未落,太史慈的拳头已经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太史慈恨他欺压良善,拳脚格外重了几分,这一拳上去,这家伙立刻鼻血长流,惨叫出声!
“那里来的蛮子!给我打!”这家伙吃了亏,那里肯罢休,指挥着手下一众豪奴,就要对太史慈等人动手!太史慈是什么人,马战,步战那都是一等一的功夫。跟随他赶来的家兵,也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这些豪奴那里是他们的对手,这一顿拳脚相交之后。当场就把这些人全数放翻在地,没有走脱了一个。
此时那厅舍中亭长已经赶到了韩馥的车架之前,他看清旗帜上的字号,心脏好悬没有停跳,居然是冀州牧上任,路经自己的厅舍。这还了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员呢。
此人连滚带爬的抢上几步,来到韩馥面前跪倒:“韩大人,小人是自春亭的亭长,不知道韩大人莅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韩馥本来还有心在这里休息一会,不过方才这豪强强抢民女的一幕叫他心中愤怒不已,连带着对这亭长也生出了几分厌恶。这些人敢在厅舍外明目张胆的抢人,只怕平时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干过,这亭长最起码是个渎职,没有任何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这自春亭有多大面积,人口几何。乡间生计如何?”韩馥不怒自威的看着眼前的小小亭长,一股凌厉的杀气向对方笼罩过去。
这亭长见上官变了脸色,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哆哆嗦嗦地说道:“小人名叫陈同,是本乡人。本亭方圆十里,有户五百,为中型乡里。生计嘛……”他结结巴巴的,有些犹豫。
“我来替你说吧!民无口粮!面黄肌瘦!豪强放贷,逼迫乡里!你看到那边的那些恶奴了吧!告诉我,高家是你们这自春本地的富户吧?”
“禀大人,这高家确实本亭南丰里的首富,以放贷为生!不过…不过…小人实在是管不起这高家的事情。”
韩馥冷笑道:“你是一亭之长,这里的事情你管不了,那谁还管得了?难道是这高家不成?那还要你这废物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