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躲在书房书柜顶上,吴蔚还在蒙头大睡,桐生事不关己地把糊糊的那份湿粮罐头也吃了。我吃完套餐盒饭,泡了壶茶和詹晓龙对饮,继续就这连环失踪杀人的案子展开讨论。
现在还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吕飞就是杀害董大强的凶手,黄非的遇害现场更是没留任何痕迹,ana和董雪天两人均没被找到。吕飞涉案完全只是我们的凭空猜测而已,所有猜想和推测根本支撑不了既有线索组成证据链来指证吕飞。
事实上,我们只是从燕子早餐店的监控里找到了吕飞曾来到安台市,并购买了天狗粽子。
而之后有关他接送ana,董家父子的那部分监控,完全没有拍到他的正面,眼部也没有拍到。单从衣着打扮就作为证据根本站不住脚。
詹晓龙向市局提出了吕飞的嫌疑性,建议先将他传唤到案接受调查询问,可他的领导没有采纳他的建议,认为当前的线索并不足以达成跨省抓捕的条件。说白了,他们并不认为吕飞和董大强,黄非的死有关系。加上吕飞不是本省的人,在没有确切实锤证据前,他们不想去与邻省海堂市的公安局联系侦查,若判断错误,丢不起那个人……
警察不为查案争分夺秒,而为了脸面犹豫不决。虽然我不懂这一行里的水有多深,关系有多复杂,但我觉得基本的侦破案件是他们应该做的吧?
罢了,纠结于他们也没用,他们又不会在短时间内就做出大的改变。不抱期待。
“所以,现在吕飞还离开海堂市不知逃到哪儿去了,除非有了确凿证据后发布对他的全国通缉,不然恐怕会很难找到他了。”詹晓龙叹气摇摇头,深表遗憾地说。
“我从他的房客那拿到了吕飞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手机是关机的,微信我加他了但一直没通过验证请求,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在用了。”手机不通,如果也不再继续用那微信,便也没办法对他进行定位追踪。我懊恼地想着。
“你说他的房客给他用微信转钱,他收了对吗?”糊糊突然从书房里出声问我,走到书房门口试探着伸头出来看我。
“是的,前天他的房客搬进他家时给他转的。”我招手让糊糊过来,表示我已不生气了,让它快出来与我们讨论分析。
糊糊得到我的应允,慢悠悠走出书房,跳上餐桌,与我们平视。“他逃得那么着急应该是知道他犯案的事被发现,已经有人在找他了吧?如果是这样,他离开海堂市后就不应该继续使用他的手机和通讯软件了才对……因为按照我们对这一系列的案件分析来看,作案人是个十分自信,细致周密,有条不紊的人。你说他是慌乱着急连夜搬家逃走的,本王就觉得很奇怪了,和我们分析的他的人设不符。
“如果他个性是胆怯慌乱的,就不会假冒龚宁出来和你面交吧?而他与你面交后,你又没有表示出对他身份的怀疑,且他杀了龚宁以后,尸体藏在下水道里也没有被发现,他为何会突然连夜搬走离开海堂市了呢?
“退一万步讲,是他心思缜密,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地先行撤离海堂市那个危险区域,那就应该是计划好的,无须慌乱。既然他是个有计划的人,就应该知道逃走后手机还开着,继续使用通讯软件是有可能被定位追踪到的。他为何要收房客给他转的钱?”糊糊一开口就道出一长串复杂的推论,供我们思考。我翻译给詹晓龙听。
“逃亡是需要钱的,他需要钱,所以才收了那笔钱吧?”詹晓龙猜测着。
“本王问的关键不是他领取了转账,而是他竟然敢开机使用微信。他的房客说,转账发过去一两分钟他就收了吧?不可能是刚好他开机登录微信,刚好碰到房客转账吧?他一定是一直在使用微信的,至少前天是这样。”糊糊说出它质疑的点,“他如此自信,定是知道前天使用微信也不会被定位追踪到,因为前天你们压根就没开始怀疑到他身上,不会对他进行搜查追踪。”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知道我们在追查他了,手机通讯软件应该都不会再使用了吗?”我问。
“没错,不信你们让警察网络犯罪科查查看他这微信号的使用情况啊,看看本王猜的对不对!”糊糊眯着眼说,看了看在一旁一头雾水的詹晓龙。
我再次把糊糊的话翻译给詹晓龙听,然后他便到阳台给公安局网络犯罪科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们查吕飞的微信号的登录使用情况。
趁着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去到厨房,在冰箱里找出吴蔚多买了冷冻起来的御猫糯米饭,滚水加热十分钟蒸熟,盛盘出来打算给詹晓龙吃。现在一块儿分析讨论案情,我认为他能自己听懂糊糊桐生说话会比较好。
十分钟后,糯米饭蒸熟了,詹晓龙也打完电话回到了客厅。
“你还有这玩意儿?燕子早餐店不是已经停止销售了吗?”詹晓龙看到我端上餐桌的御猫糯米饭,又惊又喜。
“是吴蔚之前多买攒下来的,他想听懂猫说话时就会弄来吃。”我解释着,“网络犯罪科那边查得如何?边吃边说吧。”
詹晓龙闻了闻御猫糯米饭,垂涎欲滴。不可否认赵燕的厨艺的确不错,这糯米饭除了是能力餐食外,也是一种可口的美味。说好的边吃边说,结果詹晓龙一句话也没说,大口大口地就把御猫糯米饭给吃干净了先。
“,真好吃,咱继续。”詹晓龙擦擦嘴说,“果然和糊糊说的一样,前天吕飞的微信号仍在正常使用,最后一次登录的时间是昨天早上十点半前后,到现在再也没有登录过。”他看向糊糊,问:“你说,他领取他房客的转账不是因为逃亡需要钱,那是为了什么?”
“本王猜,是为了让人觉得他在逃亡……”糊糊严肃地说出我听不太懂的话。
“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真的在逃亡吗?”我不解地问,“他从高速公路离开了海堂市可是胡萝卜和桐生都闻到了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它的确离开了海堂市没错,但他是不是真的逃亡了就不一定了。”糊糊舔舔前爪挠头洗脸,问詹晓龙:“能查出他微信最后的登录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