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詹晓龙递给我的手机,查看着当前的照片,是他拍摄的天鹅湖公园发现的男尸的手机通话记录的照片。
确实有和ana的通话记录,也有和龚宁的通话记录。名字叫黄非,又同时与ana和龚宁存在联系,这个黄非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代办人黄非。
他也死了……我们推测的可能性剧情一点一点地被瓦解。
黄非和龚宁到底除了委托代办人和被委托人的关系外,还有没有其他关系了?他有和龚宁合作作案吗?应该有吧?如果没有,身在海堂市的龚宁是如何知道董家父子二人的?
那如果他俩合作作案了的话,黄非是谁杀的呢?据詹晓龙所说,在天鹅湖公园发现黄非尸体的旁边丢着天狗粽子的外包装袋,且黄非也是被狗咬死的,可见他也是被人操控狗谋杀的吧!
难道是他们二人作案以后因为分赃不均而发生了争斗,龚宁一怒之下便操控狗杀了黄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黄非的死亡时间就应该是在董大强之后。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黄非并不是龚宁的同党。他发现龚宁来到了安台市,觉出可疑之处,联系ana未果并发现ana可能已出事了,遂被龚宁杀人灭口……
现在令人头疼的就是,龚宁这个名字是假的,我们甚至无法查出他到底是哪天抵达安台市,哪天又离开的。只能寄希望于警方对安台市各处交通监控的全面仔细排查了。
“又一个关键人物黄非没了,这下只能把目标锁定在龚宁一个人的身上了!”詹晓龙眉头深锁着说到。
龚宁……不,这个用龚宁做假名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动机究竟是什么?真的是谋财害命吗?也太下得去手了吧!若所有的这些都是他一人所为的话,他此刻或许已背着四条人命了。
ana,董家父子和黄非,全都被他给……
我越想越激动,难以平复。这算是连环杀人了吧?他让我想起了冯兰兰,杀了人毁尸灭迹,让警方找不到尸体,做成永久性的失踪。用被害者的手机继续与人联系,欺瞒隐藏被害时间,拖延发现被害者出事的时间。利用狗将人咬死,撇干净自己参与了杀害行为的痕迹。
动机虽然可能不太一样,但手法方式却很一致。模仿犯?但当初冯兰兰的连环杀人事件告破后,警方并没有公布冯兰兰的自白视频,媒体也没有搞到其犯案手法的自白,如何来的模仿犯?
“这下只能全靠你们去查城市里的天网监控了,他驾车最后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离开安台的!”我提醒着詹晓龙。
“嗯,这个当然!不过考虑到对方此刻身在海堂市,调查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更有力的证据去申请抓捕。只能先明察暗访,避免打草惊蛇。”
也对,如果龚宁意识到警察已经将他列为头号嫌疑人,恐怕我们就更难找到他了。现在他的长相和真实姓名是什么都还不知道,无法对其身份信息进行封锁,所以他一旦出逃,乘火车,飞机,甚至出国我们都是控制不了的。
实际上我们也不确定他现在还在不在海堂市,唯一能联系到他的手机号码也已经关机不用了。但我觉得有必要再去海堂是碰碰运气。
“要不这样……正好我休三天,我可以再去趟海堂试着找找他看看。你可以在这边把查到的信息及时告诉我,远程遥控指挥我把他找出来!只要找到他,我一定将他带回安台来接受你们的调查!”我打着保票,心想绑也要把他给绑回来。
“你去?!”詹晓龙惊讶地问,“可能会有危险,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以身涉险!”
“怎么不能,和之前的冯兰兰,欧阳佳佳相比,这算不上什么凶险。保持联系就好!”我根本没考虑过凶险与否,无所畏惧地说,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这个叫龚宁的人。“说干就干,吴蔚!咱们开车去吧!”
“好。又去海堂蜜月吗?好耶!”吴蔚兴奋愉快地拍手叫好,让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喵呜!
糊糊和桐生从书房走了出来。桐生跳进我怀里,示意我这次是开车去海堂市,可以带着它一块儿去了。
而糊糊则用藐视的目光看了詹晓龙一眼,喵喵冲他叫了几声:“愚蠢的人类,钱包有带来吗?”
钱包?什么鬼?
詹晓龙听到糊糊的话,埋下头来看了看糊糊,恍然大悟地说:“对了,董大强的钱包……”他伸手往自己外套的内兜里掏,拿出一个用塑料封口袋装着的钱包,“喏,董大强的钱包,我从物证科那边搞来了,待会儿给你说的那个嗅觉第一的猫闻闻看吧!”
“这……你还真搞来了啊?”我赞叹不已,看着詹晓龙和糊糊,狐疑地问:“是昨晚你俩在厕所商量好的吗?”
“谁跟他商量了,本王只是提议!”糊糊傲娇高冷地转身回到了书房,摇着尾巴,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去海堂查案,注意安全!”糊糊还是面冷心热,暖暖的。
下楼,吴蔚先去热车,我带着桐生和詹晓龙来到地下室。唤来胡萝卜,打开装着董大强钱包的封口袋,戴上詹晓龙准备好的胶皮手套,拿出钱包在手上,让它嗅闻。
桐生先好奇地凑过来闻了闻,似乎想先看看钱包上有啥气味,自己能不能闻出来。毕竟这钱包留在现场一夜,也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还能留下什么气味呢?
“哪有什么其他气味!全是詹晓龙和你的气味!”桐生灰溜溜地对我说,一脸不服输但又无可奈何,“本喵就不信这胖橘能闻出什么鬼!”
“哼哼,弱鸡是理解不了大神的世界的。”胡萝卜慢吞吞地踱步走到我跟前,鄙夷不屑地瞥了桐生一眼,埋下头,对着钱包抽动鼻子仔细嗅闻了一番,耳朵动了动,胡须向后贴着脸,缩回脖子。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指着我和詹晓龙说:“上面有你俩的气味自不必说,还有那天在山上命案现场朕闻到的气味,与之交织的气味也有。”
“真的假的?本喵可什么都没闻出来!”桐生质疑着胡萝卜。
“你闻不到不代表朕闻不到!”胡萝卜扭扭屁股,准备回窝里继续睡觉。
“等等,胡萝卜!”我突发奇想地喊住它,把钱包收进封口袋里,还给詹晓龙,问胡萝卜:“你确定能判断分辨出这钱包上附着的气味?”
“不信拉倒,都说了不信就别让朕帮你闻!浪费时间!”胡萝卜不高兴地回我。
“我信,我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海堂走一趟?”我一脸殷勤地征求着它的意见。
“随意,只要……”胡萝卜答。
“只要不让你跑,全程抱着你,还要给你一年份的三文鱼罐头……”桐生阴阳怪气地学着胡萝卜的口吻,不爽地说着。
“没错,你很了解嘛,弱鸡!”胡萝卜嘲笑着桐生,走过来后腿站立扑向我,让我抱它起来。“去海堂这一路上,胡永一抱着朕就行了,这只弱鸡黑猫让它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哼!死胖子!”桐生骂着胡萝卜,一跃跳进詹晓龙的怀里。对于喜欢被人抱着的桐生来说,谁抱它都是一样的么?呵呵。两只猫不打架而只是吵架,很有意思呢!
我关上地下室的门,抱着胡萝卜往外走去,詹晓龙抱着桐生跟在我身后。
我把胡萝卜放进车后座,抬起头来看跟在后面的詹晓龙,他竟正和桐生在聊天,真是稀罕。他不是不相信猫有自主意识吗?看来他适应得挺快嘛!
“走了,桐生,赶时间呢!”导航给出的路线规划最短得花费四个半小时才能到海堂市,我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五,现在出发,最早也得下午两点左右才能抵达海堂市。我朝着詹晓龙和桐生大喊着。
“好的,来了!”桐生听到我的召唤,从詹晓龙怀里跳下来,轻盈地从车窗一跃跳进车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