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喜忧参半,喜的是朱由校答应文无忌灾民南迁计划,忧的是女真出击高丽以及葡萄牙问题和改革的意见被束之高阁。
半忧半喜,朱由检赶赴向河间县再次汇合向文无忌。
半天之后,锦衣卫、东厂大量人员离京。
相同的时间,多支规模庞大的商队从山西及其翼州西北区域浩浩荡荡移动向四门寨方向。
商队中包括依附在翼西门阀范家家族的队伍。
范家祖籍山西,后迁居到翼西,家族长年累月经营连通关内、关外生意并走私粮草铁器,代女真销售劫掠财物,大明和女真对战初期,朝廷对女真实施封锁政策,以范家、田家、王家、黄家为主活跃在山西、翼州等地的家富商同女真走私经商,致使大明朝廷对女真的经济封锁有名无实以失败告终。
另外空间大清一统,顺治帝在京城设宴邀请把大家,并封为“皇商”,籍隶内务府,文无忌当前的时代,为渗透侦查四门寨,探明四门寨实力和火器秘密,萨哈璘开始利用这张牌面。
但谨慎如狐的萨哈璘并没有直接打出范家、王家,而是启动了依附这些门阀的力量。范家、王家等家族,萨哈璘要用在刀刃上。
赞章即将掌控云内州的同时过百名含甄选过后大乘教教徒及其大金飞虎营成员在内的队伍被分散后以各种形式渗透向田家庵、四门寨。
天下为棋,无处不在明和暗,冰与火的较量。
运河沿线
维持了数日的晴朗天气再一次被绵绵阴雨替代,越来越多的灾民蜂拥向运河沿线集市码头。
气温骤降,有欢喜的,有忧虑的,萨哈璘、褚库希望这种阴冷的雨天能持久,琮记、秦园及其所有参与赈灾的群体则忧虑着气候对赈灾的影响。
阴雨天气没有阻断运河航运,南上北下的货船穿梭其中,不断在各地码头卸货装货,官道上走动的车队也渐变的多了起来。
宋秦歌先于朱由检出京城赶赴向河间县汇合文无忌,一县之隔的交河县也在这种节奏中忙碌着。
交河县俨然成为萨哈璘大本营。
县城内外大量分布有大乘教、飞虎营精锐力量,有褚库、王贤、罗国相、骆师蓉、高世勋等好手。
宋秦歌出京之时,早就离京的萨哈璘抵达交河县,随后的数日时间,自县城的不同方向不断有或装饰华丽,或风格古朴的马车在长相彪悍,一看就是高手的人员护卫下抵达县城郊外的一幢大院。
进入大院的人员或长相儒雅,或气质如山,或喜形于色,多半相互间彼此熟悉,等都知道被褚库邀约之后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女真要有大动作。
假山、池塘、亭台组成的林园内进入宅园的人员等待到了萨哈璘,萨哈璘也看到了自获悉到朝廷赈灾信息之后便安排褚库联系布局,进入盛京都会被隆重接待的范家掌舵范永金及其王家王库、靳家靳玉良、梁家、田家、黄家等同大金有千丝万缕关系,瓦解了早年大明对大金贸易封锁的翼州、山西世家门阀。
大家齐聚交河县。
这是萨哈璘翻出的一张底牌,用于对抗信王赈灾。
来自另外空间的文无忌熟知涉及军政层面的历史大事件,宋秦歌则是金融工程专业硕士,但两个人都不了解另外空间明末时期关外商贾同大金的贸易来往深度。
另外空间,除了对粉碎大明就女真贸易封锁功居首位的大家,皇太极曾命人带领百余名内地商贾携带货物到归化贸易。
对于大金在战争中的钱财、物资层面,翼州、山西两地多有商人给予资助,这些细节都是文无忌、宋秦歌所不熟知。
宋秦歌、文无忌所有部署的重心都在如何应对东林党背后的利益集团当中,却不知萨哈璘的横空出现。
一场信王赈灾将自另外空间穿越而来的宋秦歌、文无忌所组建琮记、秦园摆在了同这个时代最为杰出商人对决的层面。
秋色里,客堂中,因为萨哈璘,这些虽然相熟但往日也有利益争锋的商业大亨聚集在一起。
褚库派人联络时手持令牌,但范永金同女真贸易时面见过萨哈璘,公子扮相,温文尔雅的萨哈璘出现,老成稳重的范永金正色严肃了起来。
范永金庄重,其他不识萨哈璘但察言观色的人员也肃穆,之前还有少许交谈声的客堂顿然安静了下来。
宅院外,罗国相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褚库调度及其萨哈璘抵达期间,罗国相始终在观察,事物的安排到针对格局的落子乃至到资源利用。
随后罗国相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差距。
也是认识到这种显而易见的差距,有些意识在罗国相思维开始清晰了起来,大乘教依附向大金,第一步棋没有走错,第二步更要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