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镖师骑马在跟随马车,数街之后又有沿街走动的商贩接替监视,随后又是看似行迹匆匆的行人更换追踪。
马车,人员,只要被秋五娘罗列出来的,无一不被形形的人员以这种方式轮换跟踪。
绝对没有一人跟踪一个对象从始到终的一幕产生。
一辆沿街驶来的马车靠听,徐荣、郭禹下车,敲门随后进入。
主街对面侧向的一片暗影动了动,“怒刀”乔不平眯着眼,高大气派的宅院,大红灯笼投射出的光芒下两个大字清晰可见。
“许府”
稍后的时间,信息传递到秦园宋秦歌手中。
“许显纯,锦衣卫”宋秦歌轻声开口。
在京城期间,秋五娘对锦衣卫、东厂有着深入的了解,知道两个权利机构的无孔不入及其田尔耕、魏忠贤把控下的助纣为孽。
面色稍显凝重:“难道锦衣卫察觉到了什么?”
宋秦歌就要镇定很多:“秦园和琮记的联络形式锦衣卫不可能查知,秦园结交人群广泛,但进入体系的官宦、文人才士却是要经历苛刻的甄选,人群充其量也就零星知道许些有关赈灾之类的事宜,即便锦衣卫、东厂查知也搅不起风波,所以问题不在秦园和琮记身上。”
“不再秦园和琮记,在那里?”秋五娘疑惑。
灯火晕黄,宋秦歌背负双手来回踱步,突然开口:“近期信王来秦园次数是不是少了?”
不假思索,秋五娘说道:“是”
宋秦歌分析:“问题出在信王身上,秦园交际广泛,信王又频繁来往秦园,怎么会不引起锦衣卫、东厂关注?”
“可信王是身份尊贵,和当朝皇帝有血脉之情”秋五娘不解。
“帝王家,百般事,历朝历代不都有同室操戈,锦衣卫作为皇帝侍卫机构,任何可能威胁到朝政之事都会防患未然,信王受封但未就藩,长居在京城,锦衣卫关注便不算稀奇,还有一种可能,信王受文寨主影响,或许会有向皇帝、军中推荐能人贤臣的举措,而魏忠贤把持朝政,军政大权皆在控制当中,信王向军中安排人手,目的的壮军抵御女真,但魏忠贤、田尔耕或许不会如此作想,信王的这种安排是影响到魏忠贤利益,所以监视信王就有了合情合理的动机”
“皇帝信任、喜欢信王,向军中推荐人员,朝堂官员那个能免身其外”秋五娘开口。
“恰恰是因为信王,原本可小的事情才有被利用放大的可能,历代君王最忌讳的是什么,谋权篡位。”
秋五娘神情凝重了起来。
“锦衣卫、东厂、魏忠贤在京亲信人员都要监视。还有,要让信王及早加入到赈灾计划当中,放出风声,信王组织赈灾,京城官宦、文人才士皆有参加,只有这样才能解信王之危”
秋五娘离去,宋秦歌又陷到沉思当中。
想到了文无忌,但宋秦歌知道如今文无忌面对的局势复杂更甚京城。
文无忌nn连捷,决定战事走向的是战术、士兵的骁勇,但真正决定意义的则是基于另外空间对这个时代格局的了解。
当四门寨能产生足够影响力的时候局势的走向会偏离原来主线,没有先知,所有的预判都建立在琮记的情报体系之上,
倭国的国内格局,摩萨藩、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之间错从复杂的关系及其实力是清楚的,文无忌就是在信息优势的基础上巧妙斡旋在大局当中。
但其实变数已经产生,袭击鸡笼,文无忌已经局部层面的改变了西班牙人未来部署,琉球攻略产生的后续影响极短时间内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产生,所以文无忌处境艰难,京城出现的各种异象需要自己独立解决。
另外方向,京城许府
“有曾有异常?”
“回禀大人,无异常,参加诗会人员都是都以官宦子弟、文人才士为主,在京城也多出入其他场合,恪守本分。”
许显纯面无表情。
“秦园人员呢?”
“杂役、丫鬟及其从青楼脱籍女子二十多人,无可疑人员。”
“说说秦歌?”
徐荣组织言语,一字一句说道:“长袖善舞,擅长交际把握人心,但确实诗文出众,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名副其实,诗会交谈也是词赋趣闻为主,不涉及朝政,但对灾情民苦却异常关心和过问。”
稍微的言语停顿,想了想,徐荣又补充道:“秦歌似乎还提及了赈灾之事”
徐荣、郭禹巨细无遗汇报,两人退出房间,崔呈秀开口:“要不是深藏不露,要不确实小题大做。”
许显纯阴仄仄一笑:“不急,如果有大鱼,长线宜钓。戏子倒是多情,至于赈灾,由着折腾,混乱闹剧而已,慢慢等,如果真有问题,越是抛头露面,越容易露出蛛丝马。”
房间内灯火摇曳,许显纯、崔呈秀五官不明,就像要溶入到灯影当中一般。
秦园,内外关联之后次日清晨,宋秦歌差人向信王府送出一份请帖。
信王府
翠绿的槐树在院落中落下凉爽的树荫,有风吹过,枝叶簌簌作响。
“秦歌知道了我的身份”看着请帖,朱由检一脸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