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有两三柱香的光景,天色已然接近黄昏,落日摇摇欲坠在眼眸间的天际,而也是在这一刻,黄火离咒文阵中传来了一声声爆竹一般的音响,一丝丝一缕缕淡薄的黑烟从黄火离咒文阵中升腾起来。
呼呼呼呼!
淡黄色的火焰摇曳着,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汹涌咆哮,不过也是这时一股淡薄的气味缓缓洋溢在了半空中。
“炼丹差不多都进行了有五分之一的时辰了,看来这四个炼士都有可能炼成遣魂咒丹!”
站在比斗台之上,双手不安地拿起放下,风声中,面色焦黄的石庄眼神颇为期待,掐算着时间,口中满怀地轻声道。
“父亲,你的病况终于有希望可以摆脱了!我们石家也能重振旗风,只要有父亲在,哪里还需害怕青风城的另外两家!”
“嗯。”
须发白眉散着,深邃的瞳孔掩藏在沧泊的眼眶里,石安随口应答了一句,目光再次瞧向各个黄火离咒文阵中,随未有所反应,然而却也没了先前的淡定自如。
“真正的炼丹,现在才仅仅只是开始而已!炼丹之中,药材奇宝的熔化也是此刻,要想将之融炼成丹,就是要看这接下去的阶段,就要看他们如何与这药材奇宝斗法了!”
嗤啪!嗤啪!
四人之中算是最慢的一位,石山的黄火离咒文阵中总算也是传来了药材的嗤响,一丝丝一缕缕的淡烟升腾而起。
混鬼大盘延伸出的修长黝黑手爪之上紧紧篡住烧燎在淡黄色火焰中的生魂草,它开始最先地熔化,在石山咒识集中,灵魂之力以及那些吃食能量气息的创生咒文的竭力控制之下,总算是没有再有什么的意外发生。
“果然是六品咒丹,比起二三品的咒丹的炼化难度根本强上了不止有一倍两倍,只是才炼化了一下午,虽然咒气以及鬼气都只损耗了两三成,不过灵魂之力却已经是消耗了四五成,看来这次的炼丹得用尽全力了。”
施展鬼手的左手牢牢紧握住混鬼大盘,在灵魂之力的牵引下,鬼气持续不断如同溪流灌注而进其中,完全由气息凝结的修长黝黑手爪才不至于失去了支持力而溃散,石山微微皱了皱眉头,感应着身体力量气息的准确变化,估计着说着道。
嘭嗤!
突兀一声,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好像从天而降一般,石山左侧黑袍炼士的黄火离咒文阵中突地气息剧烈波动而起,阵法上那些原本齐齐摇曳的淡黄色火焰很是狂躁地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扑腾起来,各种的凌乱气息,好像一处被巨石击中的湖面猛地狠狠震荡起来。
“怎么回事?!这么强烈的气息波动!”
稍一愣神,石山从没遇见过如同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意识地轻声疑问起来,然而眼眸略一瞥见才是真正得那么一惊。
嘭嗤!
又一声地爆响,扑腾似如野马一般的淡黄色火焰里突然地破开,犹如被利爪直接撕扯开了口子,徒然是有两条一黑一白交织缠绕的液体挣扎着刺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草药味,然而晃眼间,那液体的表面就是冒凸出来了足有千百,大小不一的小点,随之猛烈剧颤一下,那些千百计的小旋即挣扎几下,瞬间恍如那历经百年的树木滋长伸长了起来,或者更适合地说是犹如那水母的触角一般。
“黑火文!”
这时,就在那药材熔化的液体继续要向外扩展之间,黄火离咒文阵中突然传来一声黑袍炼士的喝然,只见那眨眼之间,药材液体赫然是窜上了一枚枚黑色炙缭的火焰,瞬间覆盖其全部的躯体,也是阻止下了这药材液体的继续蔓延,只是如若僵硬的树枝躯干一般不再做了任何的动弹。
噗腾!
“腐朽,咏赞,午甲之咒!黑文剑!”
随着一道黑影从黄火离咒文阵中飞踏而出,一声清喝,眨眼就见黑袍炼士手持黑剑向着半空划来,随即就是一道凌厉的刺状黑气直射下来。
咔嚓!
黑气如刃,锋利之至的黑芒临身,被黑火烧灼的药材液体刹那间分断,而与此同时,黑袍炼士的黑文剑又是划出了数以十记的锐利黑芒!
咔咔咔咔咔咔咔!
不稍一刻,整条的药材液体霎那眨眼瞬间崩断百来十节,纷纷如若冰雹下坠而去,但那黑袍炼士却是全身的咒气打了出来,宛如一股龙卷席卷过来,才又将那些已经不知何数的残断药材液体重新召回。
打入七脊锥中,继续凝炼!
“刚才那是什么?!怎么回事?好像是那些药材奇宝熔化出的药液,好重的药味啊!”
此番景象,仍然站在修炼场之中的阴阳道门弟子是目瞪口呆,完全对炼丹没有任何知晓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刚才那种奇怪的情况该如何来找到适当的理由来作为解答,只能够暗自猜测,皱眉深叹,虚声作气。
“你们这些笨蛋,刚才那种情况叫做丹逆!是在炼制五品以上咒丹或者是炼制七品以上普通丹药时才会出现的状况,丹逆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丹形之期,也就是像刚才那般将各类药材熔炼作液态重新凝结形态时才会出现。第二阶段就是丹成之期,在将初具丹药形态的丹丸经过数次的反复焠炼成丹后出现第二次丹逆。第三阶段是丹养之期,成功炼成丹药后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温养期,而这时的丹逆最为可怕,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就在几个师兄弟在旁胡乱猜想时,那位老头怒气模样的女弟子突然绷起了小脸来娓娓道着,丝毫无了一丝顽皮不屑,认真的神态倒是让人感觉不适。
“哈哈!还是任青师妹见识广博,师兄真是才学书浅啊!”
“忘了任青师妹也是修习着炼丹之术啊!”
“原来如此啊,还真是多谢师妹指教了哈!!”
你一句我一言,阴阳道门这几个师兄弟是恍然大悟一般,赶紧跟这叫做任青的师妹说上两句,随便送点他自个儿那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气刷刷的白牙来。
“哼!本来就是!”
不时,听得几位师兄对她讲话说耀,任青立马是皱起了她的小鼻子,张口就是理所当然那般地傲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