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党进大吼一声,吓得杜衡一个哆嗦,刚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党进却不理他,继续扯开大嗓门喊道:“王爷来的正是时候,俺和老潘正在行侠仗义,主持公道……”
“哦?”柴宗训一听,有点兴奋。二十来岁正是热血澎湃的年龄,一听行侠仗义,便来了兴趣。
善于察言观色的党大老粗见状,便添油加醋的将所发生的事情向柴宗训描述了一边。还别说,党大将军挺有说书的天赋,一个自己都是刚听来的故事被他说得有声有色。柴宗训一边听一边皱眉头,虽然没有表态,但是握紧的双拳和时不时瞟向杜家父子的眼神,已经表示出他对杜家父子的愤慨。
“王爷休听他一面之词!”
杜衡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刚才党进告状的时候,声音太大,他几度想插话,都被党进的大嗓门给盖住了。是以党进一说完,他赶紧接上,把事情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又说了一遍,将细节补充完整,其中重点阐述了自己的公正严明和党进的胡搅蛮缠,末了,还现场展示了自己儿子头上的伤。把自己受害者的形象包装的非常完美……
党大老粗听了当然不干,少不得对知州大人言行中的语病纠正一番,当然,是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纠正。于是乎,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当着满街老百姓和柴宗训的面吵了起来,期间,言辞鄙陋的党大将军有意无意的问候了杜大人家的女性亲属,气的杜大人面红耳赤,连呼“岂有此理”,反而作为当事人的李俊文和杜文才以及叶紫苏成为了观众……
柴宗训在一旁冷眼旁观,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没有表态。事到如今,他已清楚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无非就是恶少见色起意未成被打,上门寻衅,党进有意教训之,身为当事人父亲的杜衡从中偏袒自己的儿子……
从小出身帝王之家的良好教育令柴宗训非常清楚,双方在自己面前哭诉,只是自己刚好出现,身份地位比二人高而已,自己又没有决定权和审判权,要是自己不识时务的去做什么决定,无论怎么做都会得罪一方,何苦来哉。为今之计,只有做和事佬,化解一下双方的矛盾。
于是,打定主意的柴宗训说话了:“二位大人!请听我一言!”
正在激烈交流的杜衡和党进闻言,都停下嘴上的工作,望向柴宗训。
“二位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当街对骂,似乎有些不妥吧。本王非常理解二位的心情,整件事情本王业已了解了大概,既然尚未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内中缘由也已经无法取证,二位不如各自退让一步。杜衙内就由杜大人带回去严加管教,至于李家大郎这边……”
柴宗训说着朝李延彪看来,李延彪又看向李俊文,李俊文略一思索,抱拳说道:“全凭王爷做主!”
没办法,老爹的老板发话了,自己总不能不识抬举。况且自己这边也没吃什么亏。至于杜文才这厮上门挑衅,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
柴宗训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李指挥乃郑王府麾下,李家大郎也算我王府中人。杜大人就卖本王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打住,不再追究可好?对那叶家小娘子的名声也是一种保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