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二月二十六。
北京城外。
初春的清晨,土灰色地天空中飘着濛濛细雨,冷风冷雨格外萧瑟。
一群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垂头丧气的向远方的古城而行,像被抽了筋的蚯蚓一样彳亍的蠕动着,呼啦啦的北风吹过人群的脸颊,把冻得通红的脸吹打的分外的刺痛!
衣衫褴褛的行人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这群年轻的汉子。
“什么衣服,把屁股都裹得紧紧的,忒难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毁发易容,真夷人也”
汉子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老李啊,你怎么不在喝酒之前说这件事情”一个汉子埋怨地说:”害的大家有家不能回。”
“旺财,喝酒之前告诉你们怕把你们吓着!”叫老李的汉子回应道。
老李这一说,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声讨着老李,有唾沫横飞地,有面红耳赤地,也有手足舞蹈地。
不一会儿老李就连连败北,苦苦哀求,求饶不过,撒腿就跑,真是急急如漏之鱼,惶惶似丧家之犬!
被大家唤作旺财的汉子大名汪三江,此刻他痛苦地回忆着:
昨天下午,还是二零一七年的腊月二十,汪三江才从与人合伙办的那不赚不赔的,巴掌大的中药材加工厂拖着疲惫的双腿来到年货市场。
一年来东奔西跑,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干了什么,刚刚给工人发了工资,拿着微薄地红利准备买点东西。
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诺大的市场围的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抢到了一箱白酒,刚要付钱。
汪三江那催命鬼似的手机就吱吱哇哇地响了起来。
这两年来,每当手机铃声响起,汪三江的心情就会莫名的烦躁起来。
汪三江急匆匆的掏出一看,却是老同学李存真打来的,心情这才有所平静。
“旺财啊,六点到天缘酒楼一会,俺老李有重大事情商量”手机传出老李存真那急呼呼的声音,汪三江刚要说话,只听手机传出一声不见不散就挂了电话。
“这猴急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汪三江腹谤了一句,一看时间已是五点三十四了,赶紧付了钱,抱着白酒,急匆匆的走出了市场,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天缘酒楼奔去。
到了地方,就被李存真拉进了包房。只见老同学周召南西装革履的向自己微笑者打招呼“旺财啊,好久不见,老弟一向可好!”
“托周大人的福,小的还能勉强温饱。”
正在互相打趣着,魁梧挺拔一身军装的杨布威走了进来,几人激动地的拥抱在一起,汪三江兴奋地说:“阳痿老同学,什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老弟一下,兄弟好为你洗尘啊!”
“布威”杨布威生气的说。
“不痿,不痿,我们的军官大人怎么会阳痿呢”李存真笑着说道。
几人正听杨布威说着部队上的事情,就听见一声:“大家好啊,预祝新年快乐!”
汪三江抬头一看,却是左舟与王知味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二人看到杨布威异口同声地大叫“阳痿!”
顿时大家狂笑,杨布威红着脸大叫“布威,布威”
一会儿,大家聚齐,询问李存真因何事相邀,后者只答先吃饭,吃饭。于是众饕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热闹。
不到点,酒水告罄,汪三江的一箱白酒也做了贡献。
此时,众人已越过喝酒三步中的第一步,温声细语,到达第二步高声大语,个别人已到达第三步不声不语,见酒就喝,一切都在酒里面地境界。
此时李存真提议到寒舍小坐,有大事相商,众人才记起此次同学会还有未尽事宜,于是尾随老李来到出租屋。
宾主落座,再次询问有何大事。只见老李起身进了厨房,提溜一把菜刀走了出来,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惊讶的看着李存真。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李存真说着用菜刀揭起了客厅中央的一块地板砖,霎时间金光四射,大家以为老李展现了什么宝贝,迅速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