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却笑道:“华姨,我已经知道你的事情啦!蒙古大汗要你回到蒙古那边,而且还发了通文给武曌朝廷,要求武曌务必将你送回蒙古,否则就是两国兵锋相见。武曌此时不想引起国战,便将你秘密押往襄阳,然后由蒙古人带走。但我们知道你不想回蒙古,便是趁着武曌转移你的功夫,将你抢了过来!”
华筝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道:“我的确不想回到蒙古,只想找个地方平安的度过余生。说起来倒是要多谢你们两位。不知这位之前你们自称夫妻,莫非是襄儿你的夫婿么?”
华筝不认识何足道,便也有此一问。
谁知那郭襄脸色一红,道:“不是,他是我的好友,这次是过来帮忙的。”
那何足道也是赶紧上前施礼,笑道:“昆仑何足道,见过前辈!”听到何足道自报大名,那华筝愣了一下,惊讶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昆仑三圣何足道,我在蒙古大漠及京城都听闻过你的大名!”说到这里她也是按照江湖规矩微微施礼,没有缺了礼数。但何足道坚辞不受,道:“前辈不可多礼,小侄承受不起。”
他口称小侄,倒是让华筝看了他几眼,眼神颇有深意。好一会华筝才点点头,似乎对这何足道颇为满意的样子。不过她没有多言,只是转向郭襄柔声道:“你们这般做,却可能引起中原和蒙古的纠葛。我华筝不过是一介凡人,原也不愿见到这些事情。你们还是把我送回蒙古那边去吧!”
“那怎么行?”郭襄极不乐意,“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华姨你救出来,断断不会让你再入那虎狼之地了。塞北虽然有你的兄弟,但华姨在那里过得并不快活,而且这次回去甚至有人传闻要许你一个夫家”
华筝脸色微变,道:“你怎地知道这些事情?”
“你写给我爹爹的信,我不小心看了一点!”郭襄吐了吐舌头,她连忙又拉着华筝的手,轻轻摇了摇道:“华姨你别误会,我只是将地上的一封信捡起来,偶然间瞥见的。你在信里面写的隐晦,我爹爹那种人粗枝大叶,哪里看得出你的原意。但我就能瞧得出你不想回到蒙古,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及时将你救出,免得你堕入苦海。”
华筝听得却是哭笑不得。自从上次被元十三限挟持到京城,她便是在京城留了一段时间。说是散散心,实则是不想再回到西域那苦寒之地。而且这中原还有郭靖安达在。她与郭靖有很多书信往来,她自知当年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死了郭靖的母亲,也断了两人的缘分。但她心中一直对郭靖安达念念不忘,以至于一生不嫁,孤老一世。
只是她写给郭靖的信,如何随随便便就掉在了地上,被他的女儿瞧了去?所以这郭襄所言倒也不必深究,如今大江湖时代,这郭靖的女儿反倒是将自己劫了出来,却是让她不知说什么好了。那郭襄又拉着华筝的手道:“华姨放心,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外面这场大乱你肯定也看到了,全江湖的高手都在追逐那鹰缘活佛,这里面龙蛇混杂。我们便趁着这场大乱,假装你被贼人害死”
华筝“啊”了一声,颇为惊异。那郭襄见状安慰道:“华姨,这只是假装,当然不会真的被害死了!而且为了防止蒙古对中原借机发难,你被害死的地方是在塞外,不是在中原。我们已经设计好了一些东西,会让一些蒙古人亲眼看到这一幕,并认为是一些西域和蒙古的贼人伤了你”
华筝愣了一会,旋即哭笑不得道:“哪里有什么西域和蒙古贼人敢伤我?”
郭襄笑道:“那鹰缘不就是贼人么?”
华筝一愣,摇头叹道:“我与那鹰缘活佛仅仅是同乘一辆马车,和他说过几句话。我看他说话和气,也不会武功,倒不是什么贼人!”
郭襄嘻嘻一笑,道:“这我们自然知晓,只是那鹰缘活佛,不是贼人,却胜似贼人。全江湖目前都盯着他呢!华姨你放心,害你贼人是另有其人。”说到这里她眨眨眼睛,甚是俏皮,道:“今日全江湖的高手都为鹰缘而来,这其中也包括有外蒙西域的那些高手。若说几个外蒙西域的贼人,因为急着想抢夺鹰缘,结果误伤了你,这个理由很充足吧!至于是哪些恶人,嘿嘿,这世上的穷凶极恶之人多了只需要稍作引导,加以模糊,自然可以让世人揣测去。蒙古大汗即便是要发火,也只能找那些恶人去。”
她侃侃而谈,那华筝听得有些发呆。如果按照郭襄所言,让世人以为华筝她被贼人在塞外所伤,恐怕还真有点可行性。蒙古一方顶多也只能说中原这边护卫不利,却无法动起两国之间的刀兵干戈了,尤其是动手之人还是外蒙西域的人
可这样的计划不是易事,他们能做到么?
且在华筝低头沉吟的时候,何足道忽然咦了一声,忽地抽出长剑,朝一个地方喝道:“谁,是谁在那里?”说话的时候上前一步,挡住了郭襄和华筝。
郭华两女都是一惊,却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人沉声道:“昆仑三圣果然好耳力。老夫就是出了一口大气就被你听到了。嘿嘿,不知道郭掌门口中的恶人,包不包括我们兄弟在内?”
郭襄和何足道微微色变,只见一棵大树后面冒出了五六个人,各种手持兵器,面色阴晴不定。那何足道吃了一惊,道:“百损道人,玄冥二老,星宿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