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姓刘名永啊!年庚二十。”
“我叫刘永?”
云儿点点头。
刘永心里想:“我死之前就叫刘永,穿越到了这里还叫刘永,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了。而且还年还年轻了好几岁。也算是重活了。”
“郎君想什么呢?”云儿问。
“哦,没什么,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是青神县河口村啊!”
“青神县又是哪里?”
“嗯,是城都府路,眉州的青神县啊。”
刘永心道:“城都府?那不就是四川吗?”又问:“云儿,现在是什么朝代?”
“朝代?”云儿柳眉微蹙,又瞬间展开,笑道:“哦,云儿明白了,现在啊,是大宋朝啊!”
“那是北宋还是南宋啊?”
“什么北宋南宋?不就是大宋吗?”云儿反问刘永。
刘永想:“是了,北宋南宋是后人的说法。”又问道:“那现在的都城是哪里?”
“是临安。”
刘永明白了,这里就是南宋了,没想到这一下就穿越了将近千年。再问:“那现在的皇帝是谁?”
“郎君问的是官家啊,我们臣民一般是不能直呼其名姓的,但是既然郎君忘了,那云儿就告诉郎君。当今官家的名讳是:赵扩。”说到皇帝的名讳,云儿把小嘴巴贴在刘永的耳朵上悄声说。
刘永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心里一荡。这可是他头一回和女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前世,空活了二十几年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有拉过一下。当然了,拉比他大七岁姐姐的手是不算数的。此时见云儿和自己如此亲近,便大着胆子一下抓住了她的小手。感觉软软的,好似无骨一般,又腻又滑的。刘永的心不禁砰砰的跳起来。
云儿有些害羞,却任由他抓着。
“呃那个,现在是何年何月啊?”刘永赶紧找些话题来说,以免气氛尴尬。其实他心里美的很,能抓着这样漂亮姑娘的手,管他今夕何年呢。
“今天是嘉定十年的二月初二,可是龙抬头的日子呢!”云儿看着刘永笑。刘永不知是何意。云儿又说了:“而郎君就在今天醒来了。尽管刘家被大官人输了个精光,但我看这是个好兆头。”
刘永这才想起问问刘家的事。
原来,这刘家是这青神县的数一数二的大户,拥有四百亩良田,县郊的河口村的村民几乎都是刘家的佃农。刘家的这份家业从北宋时期就挣下了。那时,刘家人丁兴旺,多数家眷都在北宋都城汴京城置办了房产。住到了京城,有的做官,有的做生意。这里的良田和家宅就大部分留给了刘永他家这一支了。
后来,金兵占领了汴京城,刘家的人也遭受了灭顶之灾,几乎全族尽灭。而留在蜀地的刘永一脉却安然无恙。可也是刘家注定衰落,这一支虽然没有遭受战争的p,可也是几代单传。直到刘永的父亲,这才算是生了两个儿子。但是老人家寿命不长,两年前便因病去世了。
刘永就是在给父亲出殡回来的途中碰到有人落水,下水救人呛了水而变成活死人的。先前,刘永的母亲四处求医给儿子看病,但得到诊断结果都是一样的。丈夫归天,儿子半死不活,老太太急出了一场大病。但老太太不信邪,病还没好就找来道士驱邪。道士出了个主意,给刘永配个媳妇冲冲喜。
老太太便这样做了,四处拖媒婆说亲。但是,刘永奇怪的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青神县。根本就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而缺父少母的姑娘老太太又觉得不吉利。这样一来,在青神县这块地方可就找不到了。
于是,老太太便把手伸向了周围的县城去。她打出了高昂的彩礼,并且保证自己的儿子能醒来的口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便把房金枝的母亲引来了。为了那高昂的彩礼,不惜把女儿嫁给了活死人的刘永。恰好,房金枝在这青神县也有亲亲,便是他一个远房的表哥赵彪了。小时候还曾在一处玩耍过。大婚的当天,赵彪代表娘家人出席。由此借机结识了刘家大官人,从此便成了刘家的坐上宾。
老太太总算是完成了一幢心愿,只等着儿子醒来。可是一年过去了,儿子毫无醒来的迹象,老太太又急的病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仅仅一个多月便撒手人寰了。
从此,刘家便是刘大官人的天下。这刘家大郎本来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平时总爱去青楼和赌场厮混。但也只是偷偷摸摸的,毕竟刘家家风甚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造次。老太太一死,平时所有的压抑彷如堤坝决口,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索性住在青楼里,每日浸泡在床榻和赌桌上,根本就不管家中事物。
他媳妇,大娘子李心娘几次三番厚着脸皮去那花街柳巷去寻他,但都被他狗血喷头的骂回来。最后,李心娘伤心了,干脆就不管不问,她也是实在是管不了。她想,家里有四百亩良田,每年的进项都不错,就让他闹去吧。反正自己和女儿有吃的就好了。
可谁曾想,这一放任不要紧,刘家大官人竟然把一个偌大的家产给输了个一干二净。当他知道自己玩儿大了,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由于每日酒肉穿肠,眠花宿柳,激战赌桌,身体早已经被掏空。在得知家产全无后,当时便急火攻心,口吐鲜血而死。刘家便只剩下了两个媳妇和一个活死人。
而明天,就是债主来讨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