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道台府的后院内,邵阳城内的几大家主围绕在徐环山的身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徐环山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是他抬高了铁器的价格,才把邪无风引来了邵阳城,现在邪无风玩了这一手,绝了其他家族的活路。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他自然不好说话。
“诸位家主,你们的心情我和大人都能理解。诸位家主不要急,邪无风毕竟不是邵阳城的人,在邵阳城待不了多久。”
谭文献笑道。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一点都不轻松,邪无风接二连三地跟他们玩把戏,玩得他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抬高矿工的价格,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就这两天,邵阳城内已经走了上万人,全跑去了祁阳城,要去祁阳城做工。
这样下去,邵阳城内的劳动力就全走了,邵阳城会成为只有富人的空壳。
一个地方不能只有富人,只有富人的话,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谁来负责?
“师爷,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如果我们不抬高铁器的价格,邪无风就不会来邵阳城,我们每家都跟祁阳城有生意做。现在,我们的存货卖不出去了,工人也全没了。”
“邪无风已经买下了李家的矿场,他又急需矿铁,一时半会不可能离开邵阳城。”
“就是,就是!师爷,当初我们是听从了您和大人的意思,现在出了事,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呀!”
“是,是啊!师爷你这么说太不地道了。”
众人开始围攻谭文献。他们不敢围攻徐环山,但谭文献在他们眼中不算什么。道台府的师爷,根本不是官,说白了只是徐环山养的狗罢了!
面对众人的七嘴舌,谭文献挥了挥手,道:“诸位家主听我说,我们现在必须合力对付邪无风。只要我们抬高矿工的工钱,就能把矿工从邪无风手中抢回来。邪无风这样花钱,就算他再有钱,肯定抗不了多久。”
这是谭文献现在能想到的,对付邪无风唯一的办法。
“师爷说得好听,这每天一百钱,谁花得起呀!我们可听邪无风说了,他在祁阳城内有两万工人,每人每天五十钱。”
“是啊!我们还听说了,邪家现在可是祁阳城内最大的家族,连徐家都对邪家马首是瞻。”
“还有,罗家和廖家都没了,他们两家的财力全被邪无风霸占了。我们哪来那么多银子跟邪无风斗?”
“就是,就是”
众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别说了,本官愿意拿出二十万两,支助各位家主跟邪无风抢人。”
一直没说话的徐环山,终于开了口。
听徐环山这么说,其他的家主全都闭嘴了。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不就是等徐环山的这句话嘛!
他们又不傻,事情是徐环山挑起的。现在要跟邪无风斗了,徐环山却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也不拿,坐山观虎斗?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呀!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无话可说。我愿意听从大人的意思,抬高矿工的工钱,跟邪无风斗到底!”
“我没意见,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我也是同意大人和师爷的意思。”
众人纷纷叫道。口风立马变了。
“既然各位家主没意见,那便回去吧!银子本官会让师爷送与各位。”
徐环山冷声道。脸色难看至极。他不傻,自然明白这帮人来找他为了什么,不就是要钱嘛!
二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也不能太嚣张,毕竟他只是个官,拿的是朝廷的俸禄。若是上面来人查他二十万两银子的来历,会很麻烦。好在这些家主只是要钱,不会把此事声张出去。
各位家主离开了邵阳道台府,心满意足了。他们知道徐环山有钱,这些年,他们可没少给徐环山好处。现在出了事,徐环山还想一分钱不拿,真的过分了!
邪家矿场,邪无风在屋内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参茶。
王楠走了过来,看着邪无风轻声地道:“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其他几位家主也抬高了矿工的工钱,只比我们开的工钱多五钱。”
“呵,呵呵呵”
邪无风笑了笑,道:“那我们就涨到一百五十钱呗!”
“是,大人!”
王楠抱拳应道。接着,王楠快步出去了。
没过多久,邪家矿场招工的工钱涨到了一百五十钱每天的消息又在整个邵阳城内炸开了。
本来好些矿工犹豫着要不要回到老本家,一听说邪家矿场又多给了五十钱,立马来到了邪家矿场。
一百五十钱每天,放在之前,简直想都不敢想。
大福茶楼,谭文献和邵阳城内的各位家主坐着。邪家矿场那边刚放出风,这边便急急忙忙地聚到了一起。
“师爷,这可怎么办呀!这个邪无风已经疯了,一下子又涨了五十钱。”
“是啊!是啊!师爷,要不我们放一放,让邪无风招人去吧!”
“我们家的生意暂时不做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