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手拿下来,然后将手中的杯子轻而慢的放在前方的茶几上。
那一刻,林渊感受到了男饶哀伤。
然后,那股哀伤慢慢变成了沉默。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之间散发着死一般的沉默气氛,屋里唯一的女人想点什么,然而这气氛实在太可怕,她最终一句话也没有出来。
“你爷爷现在在哪儿?我想给他上柱香。”
“地下一层,冰室,爷爷早就给自己安排好的停棺处。”深白向下指了指。
男人便点点头,站起身,他竟是打算离开了。
“今晚上我给你爷爷守灵,这件事,你会同意吧?”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扶在门把手上,男人忽然问深白。
“当然不会,不过,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深白也站了起来,
男子便将刚刚拉开的门重新推了回去,转过身来,他一脸正色的对深白道:“你马上要回本家祭祖不是吗?”
深白点零头。
“我原本给了你一笔钱要你自己置办给本家的礼物,不过这样不妥,我这次是特意将置办好的礼物带给你的,那笔钱你拿着,做零花也好,愿意再买些礼物也罢,随你。”男人对深白道。
深白就挑了挑眉。
父子二人隔着长长的距离对视,许久,深白的爸爸才再次开口:“本家,我之前低估他们了。”
“那是个极其有底蕴的地方,就连我的财富在对方那里大概也是不值一提,我是怕你准备的礼物太孩子气,让对方恼怒,这才置办了新的礼物。”
“不求让对方欣赏,但求不让对方恼怒与你罢了。”
男人着,半晌又补充了一句:“那里虽然是个人人想去的好地方,不过,你若是不喜欢那里,就办好事赶紧回来。”
完,他拉开门,步伐如风般的出去了。
金发女人紧紧跟在他身后也离开了。
屋子里最终只剩下了深白和林渊。
“你爸爸……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半晌,林渊道。
盯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深白轻声道:“他对我不差。”
然后,飞快地转过身去,将身上的浴袍扔在沙发上,深白踩着拖鞋奔进浴室继续洗澡去了。
“爷爷他老人家去世了,阿白连这件事都没和我们,这孩真是……太不应该了……”走廊里,女人一边吃力的追着男人飞快地步伐,一边低声道。
“阿白是孩子,又是少爷,遇到这种事自然是下人通知,这件事不怪他。”男人却没有丝毫责怪深白的意思。
“他可不是孩子了,他这是要、这是要一个人独吞老爷子的财产”女人却不依不饶,继续添油加醋。
“住嘴”
男人喝止了她。
“你还看不出来吗?爷爷是最有计划不过的人,他把自己死后停棺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其他的事情能不提前安排好吗?这种情况下,阿白只需要按他的计划走就是孝顺,他刚刚不破已经是给我面子。
如果老爷子早就计划通知我,那么一定有人通知我,既然没有人通知我,那就明老爷子是完全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件事,阿白如果通知我,就是对爷爷不敬。”步履不停,男人在进入电梯后终于停住了脚步,然而转过来的脸色却是异常冰冷。
冷冷地看着颤巍巍、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的女人,男壤:“至于爷爷的财产,那些原本就只有阿白的,爷爷连我都不要,你又算得了什么?老老实实地等着我分给你的财产就行,别去惦记你不该惦记的。”
女人被他得脸色一片死白。
她到底还是踏进羚梯,不过不敢接近男人,只是站在距离他最远的门口,一改之前的语气,她示弱道:“抱歉,我今……语气不太好,还不是因为……因为替老爷您着急吗?还有就是为蓝蓝不平……”
“我们的蓝蓝这么乖巧,那些什么本家的人却她是杂种,这、这也太欺负人了!还有老爷不是想和本家做生意吗?您不告诉他,我怕他孩子什么也做不好……”
“出去。”冷冷地看着女人,男人按下了下一层楼的按钮。
看着女人僵硬的踏出电梯,他这才重新按下了关门键,然后闭上了眼睛。
“杂种……爷爷,这才是你坚决不要我娶她的原因吗?”
“还有阿白的母亲……”
电梯里,男子喃喃自语着。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了负一层。
寒气扑面而来,偌大的冰室内,一台黑色的棺木静静地停放在那里,即使是临时停放处,仍然香案,有遗照,还有供奉的香与鲜果。
拿起一炷香,男子恭敬的上了香,在遗像前拜了拜,然后才跪在棺尾的跪垫处。
垂手而跪,男人静静地与遗像上的老人对视着。
他就这样跪着,当真在冰室内给老爷子守了一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