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年头……谁家也有可能有个警察啊……并不
“画布背面就是普通的画布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深白并没有耽误手上正在做的事,他很快将画布背面也检查完了。
“画布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画布。”深白说着,又摸了一下:“也不算完全普通,这画布比普通画布厚一点,我自己平时画油画就喜欢用这种厚度的,方便厚涂。”
“我画画的时候从来不打底稿,如果有错误就用颜料盖掉,除此之外”
“我原本也是喜欢层层覆盖颜料的感觉啦”
深白还趁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小习惯。
他看了一眼林渊,然后发现林渊似乎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深白:没关系,以后继续!
一边给自己鼓劲儿,深白一边把画框重新安好了。
然而他很快发现林渊其实听进去了。
不过,侧重点显然不在他身上,而在画布上。
“你是说这种画布比普通画布厚,可以叠加多重颜料吗?”摸着下巴转着圈的看了一下仍然盖着盖布的画,林渊沉声道。
“我没有画过油画,所以这种情况我也不太知道是否可能存在,你说……”
“会不会这幅画的玄机不在画布后面,而在……”
“前面!”最后这个词是深白说出来的。
他再次和林渊同步了!
“有可能的!或者,是有人使用了两层画布,用上面的画布将下方的画布覆盖!还有一种就是直接用颜料覆盖掉下面的画!”说到深白擅长的领域,他一口气将林渊无法确定的情况全部考虑了一遍:
“不过根据我刚刚的手感,这幅画并不是第一种情况,然而第二种情况倒是极有可能。”
“如果对方是在颜料干掉很久之后进行涂抹覆盖的话,那么原画很有可能还停留在画布上!”
深白说着,再次旋回了画的前方,
“阿渊,我要把画布再次拿下来了。”
“然后”
“敲画。”
“等等,万一不是呢?”林渊看了眼前面的画:“万一不是,这幅画就毁了。”
“毁了就毁了,我想知道这幅画的秘密,别告诉我,阿渊你不想知道。”深白说着,看向林渊,挤了挤眼睛,他竟是又笑了。
皱皱眉,林渊也再次走过去,然后再次扶稳了画。
将工具刀调成适合粉碎干燥的油画颜料的刀面,深白随即一脚踩上沙发,一把揭开了画上的盖布。
他的脸色没过多久就迅速变白了,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汩汩而出,身子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然而
他持刀的手却非常稳,稳健的,他一下一下的在画上让他感受最强的地方沉睡少女的脸蛋上刮着,白色的颜料簌簌落下,看到颜料后面露出的一点点颜色的时候,深白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的嘴角向上勾起,明明眼白的部分都因为强撑而变得发红,然而他的精神却完全亢奋起来了。
“阿渊,你猜对了呢后面果然有东西。”
说着,他加快了刮刀的动作。
也就是深白了,擅长手工,同时又擅长绘画,有耐心还有狠劲,在他的操作下,原有的画面一点点消失,各种颜色的粉末覆盖了整个画面,直到深白宣布完工。
“好了,阿渊你可以把画放下了。”
深白说着,招呼林渊过来。
林渊便放下画框,让它重新靠在沙发靠背上,然后站到了深白身边。
直到这个时候,深白这才重新走到画前,然后猛地一吹
画面上的干颜料粉雾一样悬停在空中。
深白脱下西装外套扇了几下,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前方的画就展现在他们眼前了。
确切的说,是这幅画真正的样子。
那是一名黑色的……人?
他或者她,有头颅,有四肢,看起来是人的模样。
可是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又不是人,画面上,他/她的瞳孔是红色的,他/她的轮廓也是刚好与之前画面上的少女对应着的,两个人的头、脖颈、手……完全是重合的,只不过,他/她躺着的地方并不是床,还是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而他/她的脖子上戴着的也不是蕾丝颈饰,而是一个枷锁,上面还有长长的锁链从旁边的铁笼延伸出去……
是了,爱丽丝这幅画中的窗户在这幅画中对应的是笼子的栏杆部位,爱丽丝的窗外洒满月光,而笼子的另一头则全是黑暗!
这还不是让林渊深白两人震惊的:让他们两人站在一旁一时忘了说话的还在画中人的胸口,爱丽丝一画中少女雪白柔嫩的手掌双手交叉覆盖着的,是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而在这里,则是对方被划开的胸膛!!!
“所以……”
“这根本不是什么沉睡中的爱丽丝,而是某个人死后的景象。”
深白喃喃道。
“人……大概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