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药虽然让金眼不再发烧,可是子弹留在肩膀上毕竟不是个事。
他碰碰身边的飞鹰:“哎,有胆没有?”
飞鹰笑道:“我生下到现在,还没有我飞鹰怕过的事情,你说我有胆没?”
金眼指指右肩:“帮我把子弹剜出来,这玩儿留在身上麻烦。”
飞鹰吃惊地瞪着眼睛:“你、你让我替你剜子弹?”
他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不不,这事别找我,我不是杀猪的,干不了这活。”
金眼冷哼一声:“刚才牛皮还吹得呜呜响,现在却怂了,这就是从来都没怕过事的飞鹰?”
飞鹰的脸憋得通红,一脸无奈的伸着两只手,不知想表达什么:“我、我不是医生,拿什么给你取子弹?”
仓鼠叹了口气:“是的想个办法将金眼的子弹取出来,留在身上,终究不是个好事。”
李保田取出一把尖刀:“生子,我记得你曾经给战马取过子弹,你来。”
莫晓生紧张地说:“队长,我是给战马取过子弹。可这是金眼大哥,不是战马。我不行,我下不了手。”
李保田将尖刀塞进莫晓生的手中:“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的心最细,手最灵巧也只有你能做得来。”
莫晓生不停地摇着手:“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金眼对莫晓生招招手:“生子,来吧,我信你。”
莫晓生哭丧着脸:“金眼大哥,我真的不行。”
金眼呵呵笑道:“生子,来吧,就当我是一匹马,胆子大点,没事的。”
黄二狗鼓励道:“就是啊生子,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呗。若是过了今天,说不定金眼的伤口就会发炎,到那时候,说不定你就要给你金眼大哥挖坟墓了,动手吧。”
莫晓生知道黄二狗不是危言耸听,他就曾经见过一个左肩中枪的战士,因为子弹没有及时取出。最后因为发炎引起高烧,丢掉了性命。
他手握尖刀,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金眼大哥,我、我动手了,你、你可得忍住疼。”
金眼毫不在意地笑笑:“来吧生子,放开胆子,我能挺住。”
莫晓生让顺子把尖刀放在火上烧了烧,做了个简单地消毒处理。
李保田把一段木棍放在金眼的口中:“咬住了,别松口。”
然后对莫晓生说:“生子,动手吧。”
飞鹰紧张地攥着双拳:“金眼,要不、要不我给你讲一段关公刮骨疗伤的故事?”
金眼瞪了飞鹰一眼,嘴里咬着木棍,呜呜噜噜地说:“滚一边去,老子不是大姑娘。”
莫晓生小心地解开金眼肩膀上染满鲜血的绷带,撕裂金眼右肩的衣服,让伤口裸露出来。
金眼的伤口肌肉外翻,鲜血还在向外流淌,让人触目惊心。莫晓生双手颤抖,心惊地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李保田拍拍莫晓生的肩膀:“生子,别犹豫了,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