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话一出,辛老四和魏氏,脸色瞬间煞白。
张氏的眼神恶毒,带着势必要找个垫背的决心。
她就那么冷冷地,如同看着死人那般盯着辛老四一家。
魏氏的身子发抖,拽住小琪的手,死死地攥紧。
“把他们三人带上来。”蒲松锦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捕快平静地命令道。
此时此刻,辛老四和魏氏脑子一片空白,毫无抵抗地跟着捕快来到了公堂正中央。
“你们三人,是何许人?和辛二爷一家,是什么关系?”蒲松锦例行询问。
辛老四和魏氏从未有过这般经历,虽然蒲松锦的声音四平稳,可是他从官多年,声音姿态里都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两人被这么一问,吓的腿脚一哆嗦,就想跪在地上。
辛小琪左手攥住魏氏,右手拉扯着辛老四,她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人在这个时候下跪。
作为一个现代人,辛小琪的觉悟里,人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而且他们没有做错事,也没有犯法,更不需要下跪。
辛小琪挺直背脊,态度不卑不亢,对着桌案前的蒲松锦回答:“回大人的话,我爹姓辛,辛二爷是我爹的二爹。”
蒲松锦点点头,多看了小琪一眼。
小琪声音平稳,丝毫不胆怯,她的回答亦有技巧,她决口不愿意称呼辛二爷为二爷爷,只是说他是辛老四的二爹,将关系说的如此清楚,蒲松锦须臾之间就明白了,这两家人,有血缘,可是关系并不融洽。
“这女娃气度不凡,脑子也活络,是个妙人儿。”蒲松锦心想。
“那张氏说,她的调料都是跟着你们做的,这件事你可认?”蒲松锦顿了顿,开口询问。
这一次,他直接问的辛小琪,他是看出来了,辛老四和魏氏就是普通老百姓,遇到官府衙门办事,吓的口不能语、六神无主。
反倒是他们的女儿,镇定自若、处之泰然。
“张氏的酱料,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辛小琪安之若素地回答,她纤细的身躯,直直地挺直拔高在公堂之上,她的目光清明真诚,不像是在说慌。
“大人啊!她是个孩子,说话根本不作数!”张氏狠毒地瞪了小琪一眼,扭过头,又重重地磕头。
她腹腔里的剧痛,让她的脸色惨白得如同鬼魅,声音也凄厉无力。
“大人,你问问辛老四,他做酱料的法子,是不是写在了一张纸上。”张氏额头浸着冷汗,声音几乎是从紧闭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被张氏一提起,辛老四才想起,那日买调料,他是曾经帮小琪写了需要的材料。
血色迅速地从辛老四的脸上褪去。
“完了,真的完了,难道她真是按照那纸上的东西做的调料?”辛老四的眼珠子慌乱地打着圈,心乱如麻,两只脚又开始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