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琛眼底尽是笑意,神色自若,从容不迫:“那时,天下格局,只分南北两朝,南朝从重商,国家富裕,民风淳朴。而北朝崇尚武学,可谓是全民皆兵。”
楼曦右手落下一子,嘴啧啧称赞道:“慕容兄,果然博学多才,在下佩服。”
慕容琛紧随其后,落下一子,谦虚道:“在下所知的,皆是楼兄知晓的,如此一来,若得楼兄佩服,岂不惭愧。”
“即如此,那慕容兄,不如猜猜,在下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听到慕容琛的话,楼曦忍不住哑然失笑。
慕容琛泰然自若,忍俊不禁:“当年南朝以万人马,打败了号称百万人马的北朝十万大军。
当捷报传回南朝的时候,吕梁正跟朋友下棋,他随意看过后,便搁置一旁,继续下棋,似乎一切皆在意料之。
友人相问,他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小孩子们,已经把敌人打败了。”
楼曦心虽波澜壮阔,但面依旧沉着淡定。
“古语说,胸有惊雷而面如明湖者,方可拜将军。吕梁“不异于常”继续下棋的超然风度,正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楼兄,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楼曦继续下棋,面不动声色的笑道:“这回,慕容兄,可没得谦虚呢。”
“哈哈哈。”慕容琛儒雅谦和的俊脸,难得浮现一缕傲气:“好,那在下张狂一回。”
慕容琛说完,手的棋子,亦越发张狂起来。
视线挪到棋局,不免让人后怕,这样的棋路,分明是不顾一切,玉石俱焚。
楼曦忽然一笑,将手的棋子,扔回了棋罐。
“慕容兄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下输了。”
慕容琛亦放下了手的棋子,笑的不禁有些失落:“在下,下的棋路太过疯狂,是楼兄不愿奉陪,如此,又何来输赢一说。”
“非也。”楼曦笑容可掬道:“输是输,在下,是输在没那个胆量,与慕容兄来一场玉石俱焚的较量。”
慕容琛的眉宇,始终充满着浅浅的笑容,不置可否。
“拿适才的那个历史来说,同样的事情若发生在,在下身,在下可做不到吕梁的“不异于常”,继续下棋的超然风度。”
“是吗?”慕容琛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打扮的少年,疾步走来,恭身禀告:“公子,韩姑娘和卫姑娘求见。”
“带她们过来。”慕容琛眼底禽着一抹醉人的笑意,可没人知道,面对韩子鱼的到来,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喜忧参半。
“是!”家丁离开梨落亭后,楼曦双眼微眯,直直的瞅着慕容琛,打趣道:“慕容兄,可真艳福不浅,家藏着楚国第一美人,外面还有我们秦国,两大美人主动送门来。”
“咳咳。”慕容琛轻轻咳了一下:“你若再不正经点,可吓坏人家两个小姑娘了。”
“我知道,在下这脾气秉性不好,不招人家女孩子喜欢。”楼曦眼底泛着失落,嘴角却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慕容琛望着楼曦,无奈的摇了摇头,温和的脸庞,夹着一缕浓厚的警告:“等下她们来了,你若不正经点,我跟你没完。”
“慕容兄,你这么激动干嘛?”
楼曦自顾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眼神一亮,似恍然大悟般的看着慕容琛:“依慕容兄目前的表现,看来,这两位姑娘,有慕容兄的心人呢。”
慕容琛动了动唇,刚欲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被楼曦打断:“嗯,慕容兄,你先别说,让我来猜猜,到底谁才是你的心人。”
慕容琛眼神淡淡扫了一眼楼曦,一脸无奈,此刻,面对玩世不恭,却心思细密的楼曦,他无话可说。
“卫姑娘近日才回的卞梁,你与她肯定没打过照面,我猜,肯定不是卫姑娘。那么这么说来,只剩韩姑娘呢?”
“想来也是,不久前,韩姑娘那一场忘我的胡旋舞,可是名动卞梁,想如今,卞梁的男儿,那一个不想一睹韩姑娘的真容。”楼曦张扬邪魅的俊脸,似乎越说越来劲。
“韩姑娘可是秦王的心人,你这般说,启不是陷为兄与不义。”慕容琛的脸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淡淡道。
“啊,慕容兄,真对不住,在下,没想那么多。”楼曦很识时务的向慕容琛道歉。
“更何况,玩笑而已,秦王,没你想的那么小气。”楼曦笑的十分愉悦。
“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本性怎样,我谁都清楚。”慕容琛忽然有些感慨。
“是啊,听说,秦王能活着回到秦国,可全靠慕容兄的协助。”
“楼兄,言重了,秦王能回到秦国,可全凭他自己能力,而在下只能算是,在他身陷囹圄时,没有落井下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