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院子里的朱大爷发出一声惊叫,“来人啊!大白天闹鬼啦!”
朱大爷边嚎叫着边嘭地一声关上门,我猜他肯定摇着轮椅躲进屋里,恨不能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了。
眨眼间,华鬘又悄么声地跳了回来,她看着我,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妙计吧?”
“妙计?你再把老头吓出心脏病来,咱们就罪过了。”
“放心,我看他身体结实得很,嘿嘿。”
我不再跟她辩驳,而是循着烟囱上的两道痕迹往后面找去,果不其然,在隗家后山墙的檐角处,也有两道磨痕。
我扒着往下面一看,只见下面朱家院子的苔藓上也有踩踏的痕迹。而这个方位,也正是华鬘刚才嗅觉捕捉到的地方。
我终于明白了。那孩子跟我们一样,是从隗家老房子翻到朱家的!只不过我和华鬘是直接跳下来,他是用绳子兜住烟囱攀下去的!
这说明我和华鬘看到他的时候,他很可能刚刚从房上攀下去!
但我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当时我们就站在屋顶上,如果有一条挂在烟囱上、可供攀爬的绳子的话,早就被我俩发现了。
现在想来,那孩子看起来十岁左右,身高大概也就一米三的样子。虽然这个烟囱靠近后山墙,但他应该很难把绳子抛上去套住烟囱力气和高度可能都有所不逮。
他可以爬上隗家老宅,也可以把绳子套在烟囱上攀爬下去,但是他不可能撤掉绳子,那样他就无法再从原路返回了。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又冒出一个问题隗家老宅院里面没有梯子,他又是怎么上到屋顶的呢?
看来这个方向有问题,可如果不是这些,那烟囱上、后山墙房檐,还有朱家院子苔藓上的踩痕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得头都大了。
看来像沈喻那种,只要灵光一现就能抓住案情重点的人太少了,怪不得她对丧失了发现“逻辑奇点”的能力如此懊恼,失去了一项直觉,就要多消耗数不清的脑细胞。
华鬘倒是惬意地托腮看着我,她心情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一点也不焦虑,反而轻松自在得很。
也许真像她说的,她来人间这一趟就跟旅行度假一样。
“亲爱的,你思考问题的样子好可爱。”她忽然无缘无故冒出一句肉麻的话,完全打断了我的思绪。
行不行啊?!本来是一个悬疑剧,非让她串戏串成言情戏不可!
“千万别这么说,千万别让人听见!”我赶紧嘱咐她,“要不别人会笑死的。”
“他们笑死就笑死嘛,笑死起码要比哭死好吧?”
“好好好。”我知道跟她解释不清,不过她这句话把我牵回到现实,因为站在高处,离着也不远,所以我依稀听到朱大爷似乎在屋里小声打着电话。
“妖妖灵吗?闹鬼的事儿你们管不管,天上飞妖精你们管不管什么?我这属于电话骚扰?准许你们警察天天跑我家里,不停问这问那骚扰我,就不许我骚扰你们吗喂喂喂!喂喂喂!”
“得,看你把老人家吓的。”我对华鬘说。
华鬘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我觉得她越来越像人类了。
“你不觉得,那老头有点儿怪吗?”她看着我,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