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人格分裂?这倒是个有趣的话题,不过,这个梗似乎都被各种电影用腻了吧?”他说。
“所以想从你这里取取真经啊!”
“你不早说。”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行。那我就知无不言哈,其实多重人格这种现象虽然普遍存在,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少见。它的学名呢,叫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它不是幻觉、不是幻想,而是患者丧失了自我身份统一感,是人格放空之后转换出的另一个人格,也就是说,两个人格互不隶属,但大多数有主次之分,比如一种人格出现得多,一种出现得少”
“如果平均分配呢?比如特别准时,每到零点就自动切换,每种人格轮流出现二十四小时的样子?”
“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我至今还没听说过有类似的病例。多重人格的转换方式虽然多种多样,但生物钟能跟现实时间呼应这么准的也没见过。”
“什么原因会导致多重人格呢?”
“好多。其实人格这种东西,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习得的。比如一个在贫穷家庭出生的婴儿,他就会和在富豪家庭长大的婴儿走上不一样的身份认知。其实大部分多重人格的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童年创伤或者阴影,要不就是在成年后拼命压抑自己,以求适应环境造成的。”
“童年创伤或阴影?”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沈喻几乎没有提及过自己的父母,她只说他们在国外定居,往来很少,但有点儿说不过去的是,就连她遭遇车祸这事都没有看到有任何家人回魏阳探望。
“想什么呢?作品构思吗?”闻廷绪问我。
“没还是那个问题,一个人如果人格转换后,会有体力和能力的改变或者提升吗?”
“这个,也不是完全没有。实际上存在过一些病例,比如一个美国人,他转换的另一重人格自称是前南斯拉夫人,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学习塞尔维亚语的经历,但却能说一口流利的塞尔维亚语。”
“那有没有体力方面的呢?”
“也有。我在国外时接触过一个病例,她本来是一个会计学讲师,但她的另一重人格自认为是皮划艇选手,而且她无论是划艇技术,还是体能储备,都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讲师人格截然不同。”
“那这是什么原因呢?”
“现在科学界还没有明确的定论,初步认为可能是大脑皮层指令和激素分泌的共同作用。”
我长出一口气,看来华鬘的出现也不特别算空穴来风,但她的体力未免有点儿太大了。
“有没有,比如说哈,人格分裂后,另一重人格自认为自己不是人类的?”
“哈哈哈,”闻廷绪笑了起来,“太普遍了啊!你听说过民间跳大神的吗?那些神婆有些确实是演戏,但也有一部分确实是人格分离,而分离出来的那个人格自认为自己就是神仙或者鬼怪。”
“啊,那我就放心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虽然华鬘的种种异常都可以勉强用人格分离来解释,可“观灯”呢?“观灯”怎么解释?总不能分离出一个齐天大圣的人格,就真的会七十二变了吧?!可若说这“观灯”是假的,也说不通,因为华鬘确实把吴争贤救活了虽然人也是她打死的,就在我眼前。而且她也确实从中找到了杜万芊案的线索。
“放心?”闻廷绪看着我。我的思绪被打断,也不再想这个越来越复杂的问题。
“我是说,可以放心写,不怕被人吐槽了。”
“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闻廷绪忽然说。
“我?我能做什么?你这么厉害的人,还用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