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皱了皱眉,自是知道雅兮是在故意岔开话茬子。心中有些不悦,莫非这皇城之中还有比她更有权势的女子?
正待追问,却想起自己此时处境并不太好,早已被父皇警告过许多次,也禁足过。若是因此被云裳那小nrn抓住了把柄,捅到了父皇那里。自己作为一国公主,总归不应当来这烟花之地。
心中虽然明白这个理儿,却仍旧有些不甘,便笑了笑道,“你不必担心我去惹事,我只不过想要问一问。”
雅兮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并非是奴不愿意说,只是这女子与公主还有些渊源,奴只是怕公主为难。”
“哦?”华镜挑了挑眉,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便不勉强了。”
雅兮微微笑了笑,在一旁的琴桌上坐了下来,“奴给公主弹首曲子吧。”说着手便动了起来。
华镜微微一愣,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这首曲子,是凤求凰?
华镜对这首曲子记忆深刻倒并不是因为这首曲子有名,而是因为,靖王曾经在宮宴之上,为云裳弹了这么一曲。那时自己虽然有些不屑,但是心底深处,总归还是有些嫉妒的。被那样优秀的男子倾慕,自然是每个女子都期盼的。
华镜抬起眼来望向对面抚琴的男子,这一张脸即便是在后宫之中见惯了绝色的人,也忍不住惊艳,这样的人竟然对自己抚一曲凤求凰,怎能不让华镜心花怒放。
一曲终,华镜抬起眼来,目光灼灼,“这曲子,倒是蛮动听的,只是本公主素来不懂音律,倒也不太懂这弹得是什么,弹得如何,不过雅兮的琴艺自然是好的。”
雅兮低下头浅浅一笑,那似是昙花盛放的笑容让华镜忍不住怦然心动。
正在华镜暗自惊叹的时候,雅兮已经起了身,朝着华镜走了过来,华镜原本只是站着,见雅兮过来,却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抵在了门上。
“公主为何要逃?”雅兮笑着,眉眼中带着几分媚意。
华镜忍不住低下了头,“本公主为何要逃?”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面上的面纱却已经被挑开,飘落在地。华镜愣愣地望着落在地上的面纱,还未回过神来,便察觉到一个温暖湿润的东西碰触到了自己的唇。
华镜抬起眼来,便瞧见了雅兮放大的脸。趁着华镜出神之际,雅兮嘻嘻一笑,将华镜打横抱起,朝着内室走去,门上的珠帘被放了下来,掩住了一室春色。
自此之后,华镜似是迷上了那个叫雅兮的男子,连着好几日夜色渐渐深了,见仓觉青肃没来,便急匆匆地打扮好,朝着碎玉轩去。
只是那一日,下午时分,公主府便迎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华镜正在屋中小憩,听到人汇报,眉眼中带着一抹惊喜,连忙道,“将人带进来。”
来的人正是雅兮,只是身上却带着几分狼狈,华镜看着雅兮染满了污迹的月白色衣裳,和染了灰的脸,微微蹙了蹙眉,挥退了下人,才走上前握住雅兮的手,眼中染着一抹怜惜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雅兮却不似平日里那般轻言细语地撒娇,只猛地跪倒在地,“雅兮求公主给雅兮做主。”
华镜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出什么事了?”
雅兮眼中划落几滴泪珠,哽咽着道,“今儿个上午,碎玉轩起了大火,火势十分凶猛,碎玉轩几乎被烧得一丝不剩。碎玉轩的好些人,都已经葬身火海了,侍候奴的青玉也去了,他还给公主奉过茶的,若不是他及时将奴推出了火海,只怕公主便见不着奴了。”
华镜闻言,猛地一惊,“这般严重?怎么起火的?你可又受伤?我叫大夫来给你瞧瞧。”
雅兮伸出手来,手上被灼伤了一大片,虽然没有烧伤,却也红着,严重的地方还脱了皮。华镜心疼得厉害,连忙抓过他的手,“我叫人去请大夫。”
还未转身,便被雅兮给抓住了,“奴不要请大夫,碎玉轩中的人都因为奴而葬身火海了,奴心中难安,这皇城之中,奴认识的最有权势的人便是公主了,求公主给奴,给碎玉轩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