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就抓住我吧,就怕你们连跟都跟不上我。”空气中传来许墨嚣张的笑声。
白山三人对视一眼,运起身法,追了过去。他们虽觉得许墨身法高明,但有认为他受了重伤,必不可长久,或许一时之间能够领先,长久以往,绝不可能。
却说聂青青突然被许墨拉着向后,脸上不禁一红,嗔道:“怪放开我,我自己能跑!”
许墨见她杏脸飞霞,灿若桃蕊初灿,不经怦然心动,柔声道:“你伤的不轻,我拉着你手能省些力气。”遂将那只芊芊玉手,紧紧抓在手中,不准备放开。
聂青青本要发作,但见他目光清澈,不像故意轻薄,于是缓声说道:“那也不成,我不过受了些小伤,运行身法还没有问题。”说着,甩开许墨的手,运起身法而行。
许墨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忽听得身后一声急呼:“休要再跑,别怪老子无情,叫你二人死无全尸!”
许墨回身一看,只见白山上人,正逐渐轻点着地面,一路狂奔而来,这三人并不会什么高明的身法,但胜在具是化元初期的高手,真气雄浑,比受伤的他和聂青青要高上许多。
听的这声高喊,许墨忍不住讥笑道:“不跑?不跑我怕才会死无全尸。”足下连点,又一次顺势牵上聂青青的玉手。
真想一辈子牵着你啊!
许墨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如白山所料,追了没有多久,前方两人的速度就缓缓变慢,而他三人则是气息绵长,速度与开始时无甚区别。
这一慢一快之间,距离慢慢拉近。
白山桀桀一笑,对身边的两人说道:“一会儿我去攻许墨,你两人合力将那丫头拿下,若是抵抗,生死不论!”两人应了一声,目露凶光。
若能取了这两人性命,白玉明必有重赏,这位白家的二公子,虽然御下极严,但从不吝啬赏赐,这也算是他能在白家笼络那么多人心,隐隐与白玉京相抗的原因。
白蒲三人心意想通,眼见就要追上许墨,脚尖一点,倏的掠出,并非高明的身法,只是依靠雄浑的真气掠出了六七仗远,各自全力拍出一掌劈空掌。
许墨正拉着聂青青奔跑,忽觉得背后劲风袭来,也不慌张,只是微微一笑,与聂青青对视一眼,蛇形瞬步又开,膝不弯,腰不曲,凭空向前一滑。
移形换位,蛇形瞬步的又一高阶技巧。
掌风拍在他身后的地上,泛起一片尘埃。
许墨“哈哈”一笑,也不回头,径直笑道:“如此武技,也敢说擒我?徒添笑尔。”
聂青青眼睛眯成了一条罅隙,就像夜空中的月牙儿一般,只听她跟着许墨附和道:“是啊,似你等武技,若我全盛时期,只需一招便可胜,潞州白家也不过如此。”
银铃般的声音随风而飘,凿进了白山三人的耳朵里,三人顿时面红耳赤。
在这时代里,家族在武者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宗门,无家族之人,就好似无根浮萍一般白山三人从小在白家长大,又怎会对白家没有感情?听两人这么一嘲讽,同时怒道:“竖子尔敢!”
竟不顾相隔一仗的距离,又是各自一掌拍出。
若论单论功力,现在的许墨自然挡不住三人任何一掌,但劈空掌本不是什么高明的掌法,掌风有其极限,相隔一仗远,许墨有足够的时间依靠入微的能力,判断掌风的落处。
入微能力倏的展开,身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白山三人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就连飞疾而来的掌风,也变得肉眼可见。
三道掌风,一道袭向他,两道袭向身旁的聂青青,许墨微微一笑,忽然攥紧聂青青的手,也不顾她的反抗,跃起两仗高,奋力一挥,叫道:“小心了!”掌风呼啸,从他脚底掠过,几乎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前方的石林。
许墨目光一凛,心道:“等进了石林大阵,有你们好看的。”
早在见到这天然形成的石林大阵时,许墨就定下阵杀白玉明的主意,只可惜白玉明未亲自到来,而是派了他的三个手下。
“那就先杀了你三个属下再说。”
许墨主意打定,手上一用力,以柔劲将聂青青送入石林当中,自己接着进入阵中。
白山追到时,许墨前脚已跨入阵中,回头笑道:“我劝你三人不要再追了,再追下去恐偶生命危险。”
这可不是慈悲心发作,而是专门针对其心的诛心之言。
观白山等三人,虽是心狠手辣之辈,却不愚笨,他若不说一句便堂而皇之的走进阵中,三人未必会跟进来可略一嘲讽,只听脾气最暴躁的白蒲大喝道:“小子莫要猖狂,看爷爷我擒了你!”纵身跃入阵中。
白山和白水河虽觉得事情不对,但见白蒲已经进去,只能无奈的跟随而去。
一进阵中,白山等三人只看到近处的怪石,远处的景物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白蒲似乎未觉,只是没见到许墨的身影,于是高声喝道:“小子,快出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白水河则手托着下巴,露出思考的模样,半晌道:“事情有诈,我们速速离开!”
刚想转身就走,就听一声:“回来!”白山沉声道:“你认为我们还有回头路吗?你回头看看!”
白水河回头一看,只见原本的来路被一面巨石所挡,心下大惊,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白山摇了摇头,心想:“果真是个依靠小道得到提拔的家伙。”心中不屑,脸上却小心翼翼的将这不屑掩藏,沉声说道:“小心,这是阵法,我们三个一起走,切记不可分开。”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一阵苦闷,暗道:“没想到这两人还善于布置阵法,听闻阵法玄妙,若不识奥妙,说不得会被困死其中,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白山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啪”的一声,一枚棋子撞在了身旁的巨石上,裂成碎片。
白山心中一凛,叫道:“各自小心,那贼子躲在暗处放暗器!”
半晌没有回应,他回头一看,肝胆具颤:身后哪还有白蒲和白水河的痕迹,只剩下怪石林立,似那森罗恶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他。
“白蒲!白水河!你们在哪里!”白山心下骇然,忍不住高喊了几声,回音撞击着冰冷的石头,发出令人恐怖的嘶鸣,却没有一声回应。
四周静默无声,静默的可怕。
聂青青躲在生门之中,看着被困于阵中的三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忍不住白了许墨一眼,说道:“没想到你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她可知这石林原本没有迷雾,许墨改变了几块巨石的方位,白雾便笼罩了整个阵法虽然没亲自布过阵,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聂青青当然知道,许墨那看似随意的改变,正是整个阵法画龙点睛的一笔。
许墨看着聂青青面若桃花的妩媚模样,忍不住怦然心动,说道:“雕虫小技而已,只是这些人不识破阵之法,所以才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