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眉头紧皱,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和你们说过,在这东西身上,我觉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没错,这东西似乎与我的武魂有些联系。”
他紧握着血珠,淡淡的光芒浮现,“同根同源,没错,就是同根同源,就是这种感觉。”
林平却不知,他这一番话在许墨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波澜旁人不知林平的武魂的来历,他又怎会不知,饮血狂刀,一个曾经让多少人闻风丧胆的名号。
“难道是邪月宗的遗宝?”许墨心底惴惴不安。
金三富显然也知林平武魂的来历,一听这东西与饮血狂刀有关,面色立刻一变,支支吾吾的道:“依我看,我们还是别去,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
“你说什么!”无命怒瞪着金三富,凛冽的眼神仿佛要将对面的胖子撕碎一般。
金三富缩了缩脑袋,颤巍巍的道:“你不知道他那武魂总之我的建议,还是别去,一切顺其自然。”说完话,便将目光投到许墨身上。
不知不觉中,许墨已成为这个四人小团体的领头人。
闪耀的篝火,照着许墨那张清秀、温和、平静的脸,使他这张平如镜面的脸,也有了一些激烈的变化。
所有人都瞧着许墨,特别是无命,这名出生东河村的汉子,死死的盯着许墨,
一分钟
两分钟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篝火的“滋滋”声变得细不可闻,他的脸才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看着四散在篝火旁,欢快的品尝着蛇肉的村民们,许墨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无命的目光,他一定要去闯闯传说中的黑风岭。
“去!我们一定要去看个究竟。”他坚定的道,即便不是为了那些村民,为了念头通达,他也要进去看看。
第二天,四人告别了村民,深入黑风岭,一路上,许墨忧心忡忡,心情并不好,可
明明昨夜无云也无风,可今日一进黑风岭,天空却下起了大雨,这场雨从早下到晚,没有停歇,没有舒缓,看样子是停不了了,按照金三富的说法,这雨便是云州水气聚集,云州的水气都到了这里,其他地方自然就没雨了。
春雨最是撩人,若是人的心情好,则会更好若是心情不好,则会更加糟糕,许墨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还要走多久。”他开口问道。
“也许、还要一会儿。”回话的是无命,语气满是无奈。
他以为到了生长的地方,便不会迷路,事实恰恰相反,黑风岭变化的不光是中心,连外围的地貌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原本村民门踏出的山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茂密的灌木,还有不时出现的妖兽。
雨水侵湿了蓑衣,水滴顺着斗笠的边缘落下,在半空中展出一朵细碎的水花,双手沾到了一丝凉意,反倒让无命清醒了不少,绕过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就在那里。”他手指着前方说道。
顺着无命手指的方向,许墨看到幽谷远处,有点点心火,不是目力极好的人,根本看不到。
“难道是人?”他想,下意识就迈步向前,却听耳边一个声音如惊雷似得爆开:“小心!”还未反应过来,就觉被一条胳膊挡住。
出手的正是金三富,自从进入黑风岭开始,他就沉默寡言,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许墨诧道:“怎么了?”
金三富将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身后“金算盘”武魂浮现只见他微闭着眼,嘴边不停的念叨,而金算盘的算珠,也在不停的运动,从上到下,或几珠联动,或单珠独动,看似杂乱,却处处充满了玄妙。
半晌,睁开眼,冷笑道:“小小伎俩也能瞒住我?”右脚一提身边的一块石头,面前的场景骤然一变。
许墨惊愕的发现,自己一行四人正站在一处峭壁边缘,俯视着漆黑一片的深谷,那里还有什么火光可言,脑子里突然闪过自己刚才的动作,若是在向前一步,恐怕就
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是什么?”许墨问道。
“阵法,”金三富回答,“若不是我的武魂,恐怕我们这四个人就被困在阵法之中了。”
许墨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脚下,深不见底的漆黑,假使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坠下去的话,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他问道。
“不知道,”金三富回答,接着笑出声来,“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我也就这点本事了。”这话虽然有些自嘲的意味,却又显得洋洋得意,配合着那颤动的肥肉,倒叫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许墨对无命招呼了一声道:“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双臂一振,向深谷下面跃去。
事发突然,金三富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能狠狠的一跺脚,厉声斥道:“莽夫!果然是许家的莽夫!”
看的另外两人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不以为意,却也觉得许墨的行为有些托大。
许墨此举是求死?其实不然,漆黑一片的深谷对别人来说,是个绝境,对他来说却来去自由。
他施展轻身功夫,半空中,扭转身形,身体向岩壁贴去,撞上岩壁的一瞬间,拔出深海铁木剑,插入峭壁之中,同时左手击出一掌,接着掌力,拔出木剑,身体向外荡出,如此一来,连续十几次,才到了谷底。
许墨以手挡雨,点燃一根火折子,四下察看,见并无异状,这才喊道:“没事下来吧。”
很快,一条长绳垂下,无命等人虽无他这等绝世轻功,却早已准备了登山用的绳索金三富下得谷底,见到许墨,冷着脸道:“莽夫,许家上下果然都是莽夫,你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拉个绳索下来不可以吗?”
许墨摆了摆手,并未解释,其实在他下来之前,便用入微能力查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了,纵身一跃,没想到金三富竟将他当成一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