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凡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对于无忧的一切其实是一无所知的，更何况麋鹿和无忧的事，似乎是属于过往，他更加不得而知了。

好在麋鹿也没有打算让尘凡回答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花海陷入沉思，许久才开口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算了，看你那啥都不知道的模样，想来问什么你都不知道吧。没想到她对你，也隐瞒着一切。也对，也只能这么隐瞒，否则你不可能有机会成长。”

短短几句话，尘凡感觉到了无数的信息量，可是恰如麋鹿所说的，他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它有什么是想告诉自己的。

“既然她没说，我也不能说太多，不过作为我本身，有些事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我可不希望，再出现你害她的情况。”麋鹿的眼神有严肃的警告意味，尘凡明白如果自己一旦有什么对不起无忧的事情，只怕这麋鹿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尘凡严肃地点了点头：“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这是我许下的承诺。”他知道以现在自己的实力来说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可笑，但是尘凡知道，他是以灵魂起誓的。

可是麋鹿却突然疯了一般，狠狠地瞪着尘凡，如同要吃了他：“你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倒是好，你”

“小鹿！”无忧的声音骤然响起，麋鹿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了。

“我知道，我不会多说的。但请您，让我把一些话，跟他说清楚。”麋鹿咬牙切齿的看着尘凡。

尘凡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发自内心的一句话，却引来麋鹿这么激烈的反应，可惜无忧已经打断了麋鹿的话，否则他可以知道得更多。

“算了，我还是讲讲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吧。”无尽的沉默，在尘凡以为麋鹿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它朝着西方仰头说道。

麋鹿回过头看着尘凡，眼神一如既往并不友好：“她是我的主人，我是管理她后花园的嗯，怎么说呢，算是花匠吧，毕竟有些话不能说。”

麋鹿的眼神已经陷入了回忆，尘凡知道麋鹿不会欺骗自己，否则它可以选择不告诉自己任何事情。无忧是知道很多事情的，但是她从来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我是被她救回来的，当时我正被一堆人追杀，主人把我救了回来，养在她的后花园里。那段时间真的很美好，主人平时有时间都会到后花园散散心，当然，更多的时候，后花园只有我一个。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想要管好后花园的心情，每一朵花，我都认真地让它们长出最美好的样子，这样主人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可以看到最美丽的花园。”麋鹿的眼神是幸福的，也许它当时的工作很单调，但是它很快乐，因为它有为之努力的目标。

“有一天，主人回来了，来到后花园，脸色有些怪异，有些恼怒又娇嗔的对我说了一大堆话，说那个鲁莽的青年如何锲而不舍地追求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她从来不会把任何人的追求放在眼里，可是那天，她单单提起了他。”麋鹿的眼神都柔和了，似乎回到了那天，那个高高在的主人，突然像个小女生一般跑来跟它聊一个男子，娇憨的模样让它都忍不住想见见那个人。

“可是没多久，她每一次来后花园的脸充满了担忧，那皱着的眉头怎么也抚不平。虽然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有时候甚至一坐是好几个时辰，但是我知道，那都是因为他。”一说到他，麋鹿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尘凡。

“行了，别看了，他不是他。”一声叹息传来，在尘凡以为自己是麋鹿口的那个他时，无忧突然开口了。

“我知道，我是找个人发泄发泄情绪。”尘凡眼神定定地盯着麋鹿，想要知道麋鹿是否说慌，却遗憾的发现，找不到说谎的痕迹和必要。

尘凡感觉自己的情绪都白费了，他很想翻白眼。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无忧的事情，然后自己忘记了，结果被麋鹿仇视了半天之后，他们告诉自己，是为了配合麋鹿的感情发展需要，临时让自己当个道具而已。

麋鹿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尘凡一眼，继续仰头装清高：“咳咳，言归正传，我最后一次见到主人，只见到她急匆匆的背影，从花园里采了一株灵草，带着她的佩剑离去，从此再也没有见到了”

看着麋鹿沉默许久之后，尘凡这才缓缓开口道：“那你怎么会来到沼泽？”

他可不相信，无忧的后花园会在一个沼泽里，而且这沼泽周围都是那种红色的怪藤蔓，看起来画风一点也不搭。最主要的是，应该没有谁会在自己的后花园设置一堆的幻阵和杀阵，也不会在自己的后花园里，开辟这么多个山洞。

“哦，这个啊，主人没告诉你这是哪里吗？好吧，那我跟你说，这里是弟子的试炼地，当初被一剑劈到这里来了，不过因为失去能量支撑的关系，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再加为了配合这个世界，所以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麋鹿显然没想到尘凡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愣了一下开口道。

“这个世界？”尘凡却从麋鹿的这段话里，听出了不一般的东西。

麋鹿再次愣住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什么世界？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

尘凡有心和麋鹿争辩，可是却也知道，如果对方不想说，自己问再多，只怕也什么都问不出来。更何况麋鹿的实力可自己强悍多了，想要用强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