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进升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瞪着吴永，提高了音量呵斥道，“吴永！看样子，你背后的靠山也护不住你了，不想吃苦头的话，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要是敢在我面前扯谎，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永陪同戚后来的时候，心里是很有底气的，只是，着实没有想到，就在后面，白沐启竟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将太后给控制住了，而且，看那样子，分明是不会对太后客气。

这让吴永的心里有点慌了，但是，尽管害怕，他还是想过硬撑着的，只要不承认，就奈何不了太后什么，自己也能保得住。

可杜进升那一个惊堂木，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魔力，就那么一拍，直接就将他心里的强撑给震碎了。

尤其是那句“背后的靠山也护不住你了”，还有那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简直让他心惊胆战。他可是知道的，这个杜进升是个妖魔鬼怪般的人物，有奇特的魔力，任凭是多么镇静的恶徒，到了他的公堂下，几乎都无所遁形。

他以前也不知道这个杜进升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些人乖乖妥协的。

然而，身体本能地流露出来的恐惧却让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个人真的有种奇怪的魔力。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向杜进升，冷不丁地却看到杜进升的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个半牛半马的脑袋，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仿佛要把他给吃了似的。

“啊！”

吴永被吓得整个人向后坐倒，心仿佛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两眼一翻，想要晕过去，偏偏，眼白翻了翻，却是没有晕过去。

那边，杜进升还在问着，“你说不说！”

“说！说！我都说！”

吴永再也不敢看杜进升，只是跪在地上，头恨不得贴到地面上，颤颤巍巍地将事情都给说了。

尹杰和范以云听着吴永的话，脸色都有些诧异。

他们过去听说过，任何犯人只要到了杜进升的公堂上，就说不了假话。当也只当是杜进升有什么特别的问案手法，没想到，竟然就这么一两句吓唬，就让人老实交代了。

更奇怪的是，吴永那无法遮掩的恐惧又是怎么回事？

堂堂后宫总管，是这么容易被吓的吗？

尹杰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更皱了，脸色都黑了，却是为着吴永的一字不漏的真相证言。

而范以云也微微蹙眉，却是为着杜进升的本事，他侧头打量了眼吴永那清瘦的甚至有点滑稽的笑脸，总觉得有点蹊跷。

堂后，动弹不得的太后听着吴永那么轻易地就将一切都给交代了，气得额冒青筋，咬牙切齿，偏偏无法发作，甚至哑穴也被点了，连想出声阻止或喊叫发怒都不能。

白沐启则是看着她，始终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阴冷，眼神更像是正把她给凌迟了似的。

吴永很快说完了，供词跟郑义的一样，且完全对不上。

他是太后身边的人，他的这番供词可是比郑义的更加有说服力，戚后基本上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