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皱了皱眉,似是在回忆那天发生的事,继而又道:“那日我闯进西梁女国的皇宫,着实是有些太过莽撞,但实在是因为不忍你受苦,才这样冲动要去与她说理,可是你……可是你却……”纤云说着说着又想起那日看见的不堪景象,一时又气恼起来。
梓玉坐起身,从身后将她抱住,纤云自然未曾料到他的举动,心里微微一颤。
“你哪里知道我的苦,听她所言,我许是与她有前世的纠葛,我自然什么也不记得,任她如何诉说,都是她占了理。她那般……那般殷勤,我何尝不愧疚。”
纤云听不得他与自己诉衷情,见他这般柔情,心也软了,转过身去又扶着梓玉躺下。梓玉拉着她的手要她躺在自己身边,她想了想,便褪去外衣钻进他的怀里。
“娈姝说,若有人敢欺她西梁女国,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果真说过这样的话?”梓玉自然是不信的,娈姝是怎样的女子,断不会说出这样霸道的话来。
“何曾骗你,句句属实。她已经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了,摇身一变似是没有了感情。”纤云躲在梓玉怀里,惬意如同午后树荫里的猫,这样多好,到底是自己选中的夫君,连怀抱都能让人迷醉。
他的身上有一股清雅的莲花香,她为了嗅得这股体香,不停的往他身上靠。那梓玉有些不明就里,只得将她搂得更紧。
犹豫许久,他才在她耳边小声道:“纤云,你可否再帮我离开这灵鹊宫一次?”
“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见一眼娈姝,就一眼,我有话想问她。”
“你又要去见她做什么,她这样无情,你还愿意为了她受万箭穿心之苦?梓玉,我原还以为你是多情之人,如今看来你倒是相当专情。”她说罢挣脱了他的怀抱,背对着他暗自生气。
“纤云,你又误会我了,我几时说过是去与她谈情?她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我也不得不去管她,她孤苦伶仃一人只身在西梁女国,许是有什么苦衷也不得说出。”见纤云不搭理自己,又信誓旦旦道:“我与你发誓,此番前去只问几句话便回。”
“若是那娈姝不认得你了呢?若是她对你没有情分了呢?若是她想杀了你呢?她能害了袖蝶,难道就不能害你?”纤云回过头看着他问。
“就算再变,她断不会将我忘了。”梓玉轻声自语道。
窗外忽然飘起瓢泼大雨,猝不及防。纤云起身走到窗边,一瞥眼只见得雨中似乎有一位白衣男子,身形似是忘梳。
她急忙走去屋外,却发现庭院内空无一人,只有潇潇风雨,无限惆怅。
诗云: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