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嘟着嘴睡得香,孟少秋凝视了她两秒,抿了唇角又继续端坐着靠在床头翻开了方才看过的一页
夜已深,窗外的雨依旧,打在玻璃上听不到声音,只可清晰的看到那细长的雨水滑过玻璃,拉出一副透明的水墨画。
“奶奶,妈妈。”
条然,身侧的呓语在静谧的房间里分外的清晰。
苏倩怡皱着眉头,不安分起来,脸上似痛苦似压抑,眼角有一丝晶莹。
“妈妈,不要丢下我……”又是一句,悲切的言语朦胧,让人心疼。
孟少秋伸过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知是她的体温灼热,还是因为他指尖冰凉,强烈的温差让他兀地缩回了手,眉宇打了结。
喃喃呓语从未间断,他下了床走都门口,童嫂已经歇息,大厅也熄疗。旋即,他又合上了门,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抽屉,翻翻找找拿起了一盒感冒药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眼中些许无奈,扶起她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把药丸塞进她的嘴,冷声道:“醒醒。”
苏倩怡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孟少秋的声音,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来,纵使在睡梦之中,仍旧乖乖听话,张开了嘴。
他顺势送着杯沿到她嘴边,灌了两口水,让她咽下了药。
苏倩怡做了一个梦,梦里,奶奶和妈妈站在不远处不停的对她挥手,一直在挥手,她不大看得清长相,却固执的认为面前的是她最在乎的两个人。
飞奔而去,可怎么也追不山,每当她近前一分,她们就后退一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额头的汗水湿了发际,孟少秋拿着纸巾擦拭过,抚着她的脸颊,那冰冷的眸子里浮现出粒忧。
“安心睡,没事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她在梦里梦到了什么。
夜已深沉,万俱静。
苏倩怡好不容易才睡着,大概是梦魇已离开,她才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念,安静的睡着。
而书桌前,孟少秋拉开抽屉来,一个木匣子静静的躺在抽屉中,楠木的匣子没有任何粉饰。
打开盒子来,是一只精致的玉镯子,镯子通体的碧玉,看似普通,却又不普通。
光滑的表面下,有着如同花瓣一般的白,这种玉镯子很少见。
玉中确实是花瓣,有古玩市场称之为琥珀玉,世间少有,恐怕玉中带花的镯子,世间仅此一只。
修长的指穿过玉镯环,套在指尖,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或许是年成有些久远,细看之下,玉镯上有些许细的划痕。
“两年。”他薄唇微启开了口,垂下的睫毛将眼色尽数掩去,脸上看不出喜怒,把玩了玉镯片刻再次放进了盒子里。
关上了抽屉,那一只玉镯再度沉睡在了木匣郑
次日大亮时,苏倩怡才转醒来,身侧早没了人,被褥冰凉。孟少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
童嫂敲响了门,她应了声便推开来,双手捧着姜汤送到她跟前道:“苏姐,你感冒没好,再睡一会儿吧!”
苏倩怡揉了揉发沉的脑袋,瞟见打开了盒子放在方几上的感冒药盒子,这才想起来昨晚她好像有梦到孟少秋喂她吃药。
“孟先生呢?”她接过盛着姜汤的碗,不是很烫,显然已经凉过了一阵子才送来的。
“先喝了姜汤吧!”童嫂催促道,见她喝上了一两口这才道:“孟先生已经去公司了,早上般走的。”
“哦。”苏倩怡这才想起他是要上班的人,跟她不一样。
一口气喝完姜汤,忽然想起只请了两的假,今下午就该回剧组,至少得先联系一下艾瑞克。
于是将空碗递给童嫂的同时又问道:“童嫂,你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因为穿礼服的关系,她的手机昨直接就放在了艾瑞磕保姆车上。
“有的,有的。”童嫂拿过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是古董式的棒棒机,以前的老款诺基亚。
用惯了智能手机,再用老款机型别扭得紧,费力的拨通了艾瑞磕电话却听到抽泣的声音:“乖!”
声音明显的沙哑,苏倩怡一愣,拿着手机在面前确认了一遍电话没有打错,才又贴在了耳边:“禽兽,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电话里传来的抽泣声很清晰,绝对不是作假。她心里震撼无比,和艾瑞克认识两年多了,她还从未见艾瑞克哭过,从来没有!
“乖,我想你了,你在哪?”一句话带着哽咽的声音让苏倩怡整个人如雷重击。
“你在哪禽兽,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她心里着急,掀开被子赤脚踩在霖毯上。顾不得童嫂的嘱咐,箭步往门外跑去。
公寓里,东西凌乱一地,书,鞋,衣服,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