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断了、雪停了、酒干了,便像往日无数次对坐相陪结束时,一笑而别。
或许不管从此以后多少年,洛九之于夜聆依,都是无可替代的“需要”出现的时候才会现身的背景组成,是夜聆依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的一等。悲哀一点这叫“备胎”,温情一点儿这叫“为你,甘之如饴”。
又是两天过去,依照了近来每隔两日则有大事一桩的新鲜规律。
腊月初九,已喝腊八粥。。
今日天陨的皇帝再次缺了早朝。
不过,有菜市口还没被允许收的尸,和那一地未干尽的血,没有谁还想一清早亲眼见一见这字面意义上的“杀神煞星”。
而仅有的几个“清白”的人里敢于质问现状态的她的人,这一早起就钉在了逍遥王府里。
“我算是看明白了,”连着干了四五天的早朝,万能的“后勤保障官”若水早调好了新的作息,便是此时近看也看不出多少倦意,甚至还面色莹润带“红光”,名为调侃和八卦的红光,“你这是只做三日皇帝的打算。”
夜聆依安安静静在主人位上陪客坐着,手里并握着两只玉瓶把玩着,其中各有几毫升的血。从若水登门她就是这样子在这里,现在也看不到答话的准备。
说看见新鲜成这样的夜聆依,心里一点都不发毛,那肯定是骗鬼的说法。伴随着被晾的时间无限延长,若水无意识的攥紧了两只拳头,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这种方式,铁定是处理一个烂摊子朝廷国家最有效的方式无疑,但是”
若水在这个地方的犹豫停顿非常明显,明显与她做足准备的前提下所料想的“实际”状况不相符,但这正好给了不是太想搭话的夜聆依吐出一个词的时间。
她把瓶颈分别卡到了指间,轻声道:“杀够本。”
若水掐着嗓子轻咳了声,咳声倒不太像是被自己口水呛到了:“我的意思是,等你业成身退,你准备要谁接你的班?或者说,等你们夫妻两个飞升,天下,会是谁的?”
这话真得是绝对清醒的人才问得出。古往今来,为暴君昏君者,大概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的自己脑子抽,另一种,则是或主动或被动的“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过,人的“绝对清醒”状态,是要拿智商去换的。
夜聆依偏头来无声无息的“盯”她,直到若水又咳了两声。相比较而言,若水拿到明面上来问的这个问题,真的有点掉价似的“白痴”。
能为帝的、能同时不被她俩反对的,一直就那明晃晃的摆着的一个而已,问个什么问。
若水被夜聆依那一盯盯出了熟悉感,但“恐惧”先入为主,她很快逼着自己把那个日常熟悉的纯是嫌弃的眼神掰成了“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