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台初本心里是不愿掺和别人的意愿的,奈何他家里老爹跟廖大御史私交不是一般的近,这“意愿”的主人他还见过人家小时候的模样,少不得多饶一句。
“既是贵人的意思,事倒无妨,不过以防万一,还请姑娘带下官去亲见贵人一面。”
小丫鬟笑意漾到了眉眼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贵人所料不错,晏大人,请随贱婢来。”
……
“依依,你昨晚不是已经将图纸都绘出来了?对这座城,你还有哪里不了解的?依我说,你倒是可以去找那禁军统领或者巡防长官打个秋风才是,反正也只有我会知道你之前所为。什么时候这种事儿都要亲力亲为了,又不是说你真要在这座城里住一辈子……”
“你瞧。”
“哎?瞧什么?”加菲丝毫没有意识到某人真正的意图只是想截断它的碎碎念,真个顺着她面对的方向看去了。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好歹是座山,再低再颓也有树有草的,不是太宏大的景象,它哪儿看得见!
“依依,看什么看什么?”
“看美人。”
“……”
“那姑娘,挺有意思的。”
“……”这意思,本神兽在想着怎么保全您面子呢,您却在准备花式撩妹啊哈!
……
“回大人,已过辰正。”
晏台初一摆手:“知道了。”
他也不是有什么看时候的事情非要问,想那主仆二人的脚力,这会儿可能山边都还没挨到。他只是心里稍有点没着没落的,问个时辰,也勉强能定个心绪。
顺便告诉自己,“反思”时长还不够。
晏台初缓缓吐一口气,心说小美人和大美人还真是不一样,又想,他的确该听泠湛的,加紧讨个老婆了。也好,不会再有下次这种情况:姑娘马车帘儿一掀,探出一只裹在云纱里的素手,三两句他现在忘了具体内容是什么的话,然后他就晕了头的“从”了……到现在脑袋里还晕晕乎乎的!
晏台初强自打起精神站将起来,养出习惯似的往那边儿一看,然后伸过一半的懒腰就那么卡在那里了,差点儿没把中青年人的一把好腰拗折!
他木着脸把自己的五官四肢一一摆好,心知眼前这副情境没有哪一位可以跟他解释解释,只好自己消化了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廖家姑娘太过柔弱,不按常理出牌的殿下也觉得让美人劳顿不好,这便亲自把人一路从山上抱下来了,而已。也许,只是抱着,“飞”下来的。
无论如何,眼前看见的已经是这样了,不是这样他也没权利没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殿下她抱着人一步上了那近米高的凤辇,把人往辇上一放,摘了自己漆黑的斗篷往人一身白衣罩云纱的大小姐身上一拢,道:“烦你帮我这一次,我会在暗里跟着,你只需静坐即可,不必忧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