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聆依微微一惊,灵力还未发出,耳上便已覆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清俊玉手。
她偏头,见美人含羞带怯的一笑,醉了清风。
这人……啧。
“臣等告退”
众人稀稀拉拉的退了出去,夜聆依耳上的那双手却是慢条斯理的一路缠绵着下滑,好一会儿才回了原位。
“绝医大人,当真有勇且谋。”雪寒柔冷哼一声。
夜聆依微微挑眉,果然是认得她的,那么……
“阁下此来之因,本王很清楚,也乐意为阁下解惑。”雪寒柔沉声道。
夜聆依注意到了她的自称,但注意并不等于在意,她何时承的位,与她无关。
“愿闻其详。”
“阁下莫急,在此之前,本王还有一事想请阁下相帮。”雪寒柔道。
“本座没兴趣。”夜聆依复又垂下了眸。
“那阁下是不想得到答案了?”雪寒柔冷笑一声,拂袖之间,语气笃定。
夜聆依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淡声道:“问出答案并非本座的打算,那是你以为。本座的方法,简单的多。”
雪寒柔似是愣了一下,她整了整衣袖,靠回了王座的椅背上,无所谓的道:“那不知阁下可能告知?”
夜聆依同样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衣袖,抬头,迎视雪寒柔,语气,说不出的散漫:“很简单,杀人就好了。”
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凝滞,那群大臣是出去了,但这殿里殿外不知多少的暗卫,但此刻,这些暗卫已快要成明卫了。
雪寒柔目光一瞬森寒,冷笑连连:“阁下以为,本王的子民,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吗!”
“公主误会了。”夜聆依的声音里一如既往的不带情绪,“本座说了本座的办法是很简单的,可让人屈服是件麻烦事,所以本座不会那么做。本座重新表达一下,本座的想法是:杀光就好了。”
这么一句话落,大殿中本该死寂,但凤惜缘一声天籁般的轻笑,却将之生生冲淡。
可不是这个理儿吗么,人都死了,哪儿来的什么边疆不宁。
这气氛奇诡,但那一袭黑衣的人儿,却不觉自己的话有多不妥,看够了某人的手,又开始转暮离。
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雪寒柔不自在笑道:“阁下说笑了。”
“本座从不说笑,起码,对你不会。”
寂静,再一次笼罩。
也不知沉着脸静默了多久,雪寒柔忽然从王座上步步走了下来,提起裙角,盈盈一拜:“寒柔年轻不知深浅,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绝医大人见谅。”
夜聆依微微挑眉,差点就要喝一声彩。
这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和夜家那小子倒有的一拼。
“公主多礼。”对于谦和的人她也同样谦和。
“绝医大人想要的答案,就在这大殿之后,烦请大人移步,随我同往。”雪寒柔的话里听不出半分虚假。
夜聆依转头看凤惜缘。
“夫人早去早回。”凤惜缘笑得温文尔雅,俨然一派善解人意的“贤夫”相。
夜聆依轻应一声,抓住他欲要收回的手,把另一只手里凝出的冰球放到了他掌心。
他的火她不能带,她的冰却能给他。
夜聆依回头看了木青莫尘一眼,二人同时点头。
她起身,带了斗篷的风帽,对雪寒柔道:“走吧。”
清冷的人儿越走越远,凤惜缘把手中的冰球举到了眼前,似是想要透过这冷冰冰的表面看到内里火热的什么。
夫人是越来越在意他了啊,凤惜缘眉眼弯出的弧度煞是好看。
不过
凤惜缘把手中的冰球放到了空中。
他更在乎夫人啊
冰球悬在空中,周遭的空间慢慢有冻裂的迹象,凤惜缘轻啧一声,缓缓伸出手,点住那一片空间。
冻裂的趋势顿止,凤惜缘眉宇间更见暖柔,夫人的冰可是随了她了,到哪儿都是个麻烦。
木青站在一旁动了动唇,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虽然血月门上上下下都说他是个老妈子,但现在主子有了夫人,哪儿还用得着他闲操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