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彦成?”
猎人似乎有些意外,突然问起我的名字。
我才想到离开快捷酒店时,身份证就放在钱夹里。
“嗯。”
他把踩在我脸上的脚拿开,对照身份证和我的脸仔细比对了一下,紧锁的眉心略显不安。
他拿着手机和身份证远离我身边,不知在和谁通话。
空旷的厂房一片寂静,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竟然又是方言,心中暗骂这家伙,既然无法探得对方身份,我想我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自救比较好。
半坐起身手脚的束缚没办法解开,蠕动着朝大门方向靠近。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猎人快步来到我面前,我的这种逃跑方式的确不怎么明智。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夹住我的双肩直接将我从地上举起。
“啊!!————放开我!!”
“再叫就割了你的舌头。”他凶狠的威胁我,双臂用力把我扣在他肩膀上。
我就像一件货物似的被扛走。
为什么?刚才他明明是要杀我灭口,现在却要带我去别的地方,我不解,但能多活一秒总归是好事。
猎人将我带出废弃工厂,院子里停着的一辆银灰色轿车,我抬头看去,是那辆凯美瑞。
这一次我没有被关进后备箱,而是塞到副驾驶座位上。
“老实一点,我的刀子快得很。”他将车子启动,锋利的匕首就放在挡位旁,随时都可以插进我的身体里。
“能帮我系上安全带吗?”我的双手还被绑在身后,立立整整的靠在座位里。
猎人瞥了一眼根本没搭理我这茬。
车子从荒废厂区驶离,我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周围都是田地,皑皑白雪覆盖万物,这个时节没有农作物,更不会有附近的村民出现。
我转过头看向猎人,他的右侧耳朵上始终戴着蓝牙耳机,时而闪烁的光点证明他还在通讯中。
“我能问问你想带我去哪吗?”
“不能。”
“能给我留个全尸吗?”
“嗯。”
我试探性的跟他交流,只要他回答,我想他或许会对我放松警惕。
“两年前,你来奉天就为杀两个女孩?”
猎人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不放弃继续说道:“不配得到爱的人没有存在的意义,这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她们的死挽救很多人。”
“你说她们该死,你做了一件好事?”我突然意识到,接触过的这些被害人都是具备的共同因素,十年前陆凌云的案子,无头女尸是离异独居女性,社会关系复杂。两年前六月初的被害人李丹,色情交易,六月底被埋在山里的呢?恐怕也有一定背景。
“你既然这么伟大,为什么会杀害沈孟超的父亲和姐姐?他们是坏人吗?”
“狗咬了主人就该得到惩罚。”猎人毫无表情的回答道。
我分析着他的话,联想到金泰迪曾跟我说起的那几条罪犯特征,的确是个条理清晰有预谋有目的性的凶徒。
但有一条是不在他计划中的,那就是我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