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菡喝了第一杯,再喝第二杯时,那种难受的感觉却是少了不少,当下她心里想到:“原来一切物事都会从陌生到熟悉,从难受到没有感觉,再到享受,这是人生吗?可惜我的一生终究不是享受的,唉!”
二人接着又喝了数杯,不一会儿,沈孤鸿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他使劲的一摇,心想:“我的酒量何时下降到这等程度?竟然连这个小丫头都喝不过了?”他这般想着,慢慢的低下头去,靠在桌子人事不省。
青菡见得沈孤鸿倒下,放下手里的酒杯,柔声道:“竹轩哥哥的武功真是厉害,这三日醉一般人饮下一点立马昏迷,竹轩哥哥却是喝了差不多一壶酒的药量。”
“三日醉”是当下江湖流传的一种极为厉害的,者要睡三日才能醒来。以沈孤鸿的武功和警惕,若是换成他人,算是鬼面阎罗在此,也不能给他下药。只是他对青菡没有半分防范,对她更是百依百顺,这才着了道。
青菡将沈孤鸿扶到床,自己也坐到床边,说道:“如今见到了你,我已经死而无憾,梨花山庄的仇,让我来报吧,至于你,你和那个觅芳姑娘一定会好好的,幸福一辈子的。”
青菡说着,竟是不禁流下眼泪,心一阵阵刺痛,痛到她不由弯下身子。
“我哭什么呢,我在祝福你呢!”青菡又不禁自语,接下来,她便在床边呆呆的坐着,船只却是已经由洛口转入汴河。汴河是大运河的一段,由洛口分水入汴京,东去至泗州入淮水,凡是东南商贩,走水路都必走此路。一入汴河,但见得船来船往如织,千帆并立,将汴河的水面都遮去了。
青菡在洛口处便下了船,将沈孤鸿送到一户乡野农家。
乡里农家虽然不过客栈,可是在这里却是极为安全,不管是阎罗殿的人,还是武林正道人,但难以找到这里。
青菡给沈孤鸿盖被子,柔声道:“还有一天,你可以醒来了,到时候我的事已经完成一半,剩下的算是你知道,也阻止不了。”
沈孤鸿却是睡得像死猪一般,哪能听得到青菡说的话?青菡又深深的叹息一声,道:“若是咱们两个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不会有今天了,可是若咱们都是普通人,那能遇吗?”
青菡一番自言自语,看向沈孤鸿时,眼尽是痴迷与依恋之色,但转瞬间,她的面色又恢复那冰山的样子,泪水却是沿着面颊留下,一股冰凉传到了心间。
“这时间过得真是快啊!”青菡看了看窗外,只见得夕阳已经落下,遍野的树木已经落尽叶子,透着一股凄清寂冷之意。
“我要走了,竹轩哥哥,我知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只是那个时候的我”青菡说着,已经说不下去,她弯下腰去,丹唇印在沈孤鸿的双唇之,眼再有痴迷之色,而后又是陡然间射出两道寒光,站起身来,将放在桌子的短剑拿起,转身离开屋子。房屋的门慢慢的关,沈孤鸿慢慢的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待屋门全部关之时,她便毫不犹豫的转身,步子坚定而执着。
汴京城内,码头之,叶子恒、司徒朔方、萧涧、映庭、铁枫、莫清风、萧战、觅芳、萧蓉蓉、萧战等人,百花阁的青衣、冯娇娇、落英等均在,另外还有许许多多的武林高手,他们把守住每一处岸的路口,目的是要截住沈孤鸿和青菡,将他们抓去镜湖山庄,接受武林正道的审判。
这是江湖事,官府倒是没有插手,但温永洁也来了,他与觅芳、映庭、萧蓉蓉、萧野等人站在一起,脸色极是严肃。
觅芳眼尽是担忧与不解,她握住萧蓉蓉的手捏得紧紧的,萧蓉蓉轻声道:“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觅芳没有答话,只是痴痴的看着水来往的船只,但终究是过尽千帆皆不是,她心里希望见到沈孤鸿,但同时也不希望他出现,至于沈孤鸿与青菡的关系,她倒是没有去多想。
“唉,沈兄怎么会与血梨花有关系呢?”温永洁不由自语,站在他旁边的叶子恒淡淡道:“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萧野却道:“他虽然不是君子,可是却许多伪君子好得多。”
司徒朔方两天前败在沈孤鸿的手,对沈孤鸿早已生出杀心,只听他冷冷道:“无论他是君子也好,小人也罢,阎罗殿的人都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