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前面的杨宪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马度心不妙,这家伙该不是熟悉水性,算准了往这边跑的,官袍、夹袄、衣一件件的被扔在地,只光着膀子在河滩奔跑。
杨宪到了河边立刻甩掉鞋子解下棉裤,只穿了着袜子和贴身长裤,蹭蹭的沿着河道的斜坡下了去。
等马度追到河边,这家伙已经游出去了十米远,还扭头一笑眼尽是得意。
马度抬手是一枪,啵!的一声在杨宪的脑袋边,冒出一个水花,杨宪一惊连忙的把脑袋往水里扎!
不等他身体完全的没入水,马度又是一枪,波光粼粼的水面冒出一团血花,在青色的河水极为的醒目,但是又迅速的被河水冲散,重归平静。
马度瘫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暗道第二枪能打真是侥幸。灿烂的阳光照得马度眼花缭乱,脑袋里面也是嗡嗡作响,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短短的时间内,他竟然一下子亲手杀了四个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那种杀人之后的不适,马度觉得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学医的缘故,另外方面大概是因为在洪都见到了太多的生死。
至于负罪感,马度心倒是没有,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可能还会这么做。只是他心有些不安,不知道该如何的向老朱交代,毕竟算是老朱的亲信,打狗也得看主人呢。
“哥哥!呜呜……鱼儿不要哥哥死!”怀一沉,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菱角儿则是抱着他的胳膊用力的摇晃。
“我没死,我好着呢,是累了!”马度抬手摸摸两个丫头的脑袋,抬头一看大鱼儿和鳖扶着二爷爷站在一旁。
老泥鳅问答:“度哥儿可伤到哪里了?”
马度摇摇头道:“没有,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咱家的佃户看两个人跑到这边来了,你果然在这里!那个狗官在哪儿哩?”
马度用下巴指了指秦淮河,“死了,在这里面呢,让乡亲们打鱼的时候捞一捞,如果实在捞不着算。咱们回家,我给您治治伤!”
老头闻言手不由得一个哆嗦,声道:“管我做啥,我还死不了,你赶紧的去办正事。”
马度一愣,“什么正事?”
“你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咋关键时候犯糊涂。当然是去告状了,还得抢在别人前头,恶人……好人也得先告状!”
鳖从袖子里面拿出来张纸,“哥哥……拿拿这个!”
马度拿来扫了一眼,竟然是杨宪审讯记录,不过面的内容,勉强能让他给老朱交代了。
“好!我这里去城里告状!”马度踉跄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
“别急,让张五六套个马车带你去,拿傻子人哩?”
马度摊摊手,“他没有过来呀!”
此刻刚刚在马家大院后门出现的张五六,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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